傅晉司能夠感覺到有兩片唇,貼在他的下頷處,很軟很暖。
他頎長的身體繃得很緊,望向喬杉杉的眸光變得黯沉起來:“喬杉杉,我現在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沒精力收拾你。你要是再隨便引誘我,我不知道結果會變成怎麼樣……”
喬杉杉不覺得這是在引誘傅晉司,她不過是輕輕地親他一下而已!
“那以後不親你了!”喬杉杉撇了撇唇。
她的話語有點賭氣,但是傅晉司卻挑高了眉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吮了她的唇一下。
喬杉杉隻感覺到唇被吻得有些疼,好在隻有一下,他的唇就已經從她的唇瓣上離開了。
“傅晉司,你……”
“喬杉杉,你該知道的,我禁不起你的引誘……”
這是傅晉司對自己最大限度的克製。
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的他還是印克邊境先上最高的指揮者,再加上楚霏然身負重傷。就以他的身份,確實不應該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到他的冷靜和沉著。
可是,喬杉杉無法令他不分心。
以前的他可以冰冷得像一台機器,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如此冷情。
聽著耳畔低沉到有些黯啞的嗓音,喬杉杉的心弦被輕輕地撥動。
他現在的處境……確實很難。
“我知道了……”喬杉杉抬起小臉,望向傅晉司,開口道:“傅晉司,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走的,你還是多陪陪霏然。況且,你還有很多軍情要處理。”
楚霏然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她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她見識過楚霏然的身手,能把楚霏然傷成這樣,恐怕敵人也很恐怖。再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楚霏然,換成另一個士兵,恐怕那顆子彈早已精準得貫穿心髒,當場擊斃。
傅晉司看著懷裏乖巧的喬杉杉,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你隻會擔心別人,擔心我,擔心楚霏然,你總是不會擔心自己……”
傅晉司鳳眸內的眸光輕轉,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半分。
“很多人會忽略你。但是,我不想做那個忽略你的人……”
因為喬杉杉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巧笑倩兮,像隻軟萌的小白兔,無邪無害。但是,哪怕是可能她並不開心,卻不會有人在乎。
他是她的老公。
他不想忽略她。
在進手術室之前,他曾拜托過喬杉杉救活楚霏然。
但,對喬杉杉而言,不管是不是來自於他的拜托,她都會盡自己百分百的努力去救活楚霏然。他不是醫生,不懂如何救人,但是楚霏然胸口的槍傷位置,他還是能判斷出來凶險程度的。
剛才,他雖沒有和喬杉杉他們一同在手術室裏共同麵對生死,可裏麵的氣氛凝重和主刀醫生頂著的壓力可想而知。
傅晉司的話在耳邊緩緩的說著,而她貼著他的胸膛,自然能聽到來自於他心髒的有力跳動,心裏卻是暖暖的。
他比所有人都懂她……
都在乎她……
她是孤兒。
在傅晉司之前,從來沒有人待她如斯。
而,她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女人。
“傅晉司,我很認真,我真的可以。”喬杉杉執拗起來:“我到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如果霏然的病情有什麼反複,你再來找我……”
傅晉司見她很堅持,所以隻好把她放了下來:“好吧,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後麵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喬杉杉點了點頭。
傅晉司放她下來,喬杉杉腳著地之後,便對傅晉司揮了揮手,自己回休息室的床上歇一會兒。
她回到休息室裏,脫掉身上血淋淋的手術服,披上幹淨的白大褂,就一頭倒在硬硬的行軍床上。就像傅晉司說的那樣,她確實很累,倒下去沒一兩分鍾的功夫,她就已經一覺睡了過去。
——
在醫務室內。
陸湘這邊走路一瘸一瘸地推著推車。
而,衛毅正好與陸湘兩個人在走廊裏遇見。
“陸湘——”衛毅見陸湘走路姿勢很怪,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你怎麼了?”
“我剛才在雪地裏摔了一跤……”說這話的時候,陸湘其實有點尷尬。
“摔到哪裏,給我看一下。”
陸湘的額頭上滑下三根黑線。
她摔在雪地裏,哪兒都不疼,就是屁股疼。
給他看一下……
這開什麼玩笑?
“衛毅,我沒事。”陸湘大咧咧地說道:“你又不是什麼醫生,給你看能有什麼用。論學醫,我學的可比你多。”
“真的沒事嗎?”
“衛毅,我發現你不僅腦子木頭,現在還很囉嗦!”
衛毅被陸湘一說,臉更黑了。
他關心這個小女人,她倒是好,嫌棄他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