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要救的,不要說張知賢隻是被冤枉了,就算真的給魏忠賢寫冤詩,也不能看著他被抓進大牢。
但那是京師,何況現在魏黨一案雖然已經過去了半載,已經不再是風口浪尖,可是餘波未平,要是讓朝堂上的哪位也批複了這件事,那真的是神仙都難救了。
“老爺,老爺,你可要救救可憐的大娃啊……哎呀……”
就在三個人正想著救人的對策時,一陣淒涼的哭嚎就從門口傳了進來,三人抬頭看去,二娘披頭散發的從門口哀嚎的奔了進來,估計太急了吧,沒注意到門檻的高度,那長裙沒有越過門檔掛到門括,人直接被掛倒在地上。
“唉!你一個婦道人家,這時候來添什麼亂呢,回去!那是我兒子,能救老爺我會不救嗎?”
張老爺子是個傳統的文儒,對於身份的尊卑很是看重,對待這個小妾的態度也和徐氏完全的不一樣,這時候看她這副潑婦的模樣,本來就心煩的他直接就喝罵了起來。
“呃,老爺,我……我……”
二娘被老爺子這樣一喝,剛要出口的哀嚎,馬上就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一時白皙的臉上被別成了酒紅。
“父親大人,二娘這也是舔犢心切,您莫生氣,孩兒倒是有個想法。”
雖然在記憶裏,這個二娘也是一個小心眼的婦人,平日裏仗著大少爺是自己的兒子,在堡裏也沒少幹刻薄的事情,可畢竟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看到她一個婦道人家現在可憐兮兮的樣子,現代人思想的莊凱也有些於心不忍。
“喔,凱兒有什麼好主意,快說與為父聽。”
聽到莊凱這樣說,張老爺子也是瞪了一眼二娘,便沒有再趕她走,轉身不再理會就是了。
“父親大人,首先您不要著急。”
說實話,張知賢雖然是這具身體的兄長,但是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感情,而莊凱更不用說,他甚至連這個便宜大哥的模樣都沒有親眼見過,所以這時候有種旁觀者清的感覺。何況這種事情急也是沒有用的,一著急更容易亂。
“吾兒說得極是,震兒遠在京師,我們要救人也不是一時之事。”
“父親大人說得是,孩兒在想,既然大兄是被冤枉的,但必然事出有因,那麼我們就要從這件事情的源頭查起。而且按照大明律,大兄就算是被抓捕,也不會這麼快就定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莊凱對大明律還是了解的,而且現在是東、西兩廠,錦衣衛這些專權組織最虛弱的時候,也不會出現那種不按大明律就胡亂給人定罪的事情。
“是啊,新皇登基,這京師的吏治也好了不少,就算是罪大惡極,給人定罪也要三司會審,如果涉及人命,甚至要皇帝禦批才能下罪,所以我們現在還有時間。”
聽到莊凱的分析,更加了解大明律案程序的張老爺子也是回過神來。
“嗯,父親大人,既然要查清楚緣由,那麼我們遠在川省肯定不行,而外人也不一定靠得住,所以……”
傳信人對於張知賢被抓的緣由也不是非常清楚,所以要想救人,就必須到京師去調查,要知道這次上京師趕考的可不單單隻有張知賢一個人,還有不少他的同窗好友,所以他們肯定比這個傳信的家丁更清楚,但是現在這些人都遠在京城。
“吾兒,那為父這就動身……”
聽到兒子的分析,張老爺子也覺得很有道理,馬上就要吩咐管家準備,他要馬上去京師救大兒子。
“父親大人,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您去呢,京師路途遙遠,您這趕過去莫說救大兄了,估計……何況大兄這事一出,家中必然受到影響,若是父親大人遠上京師,那這家裏就沒有了主心骨了。”
看到老爺子馬上就要走,莊凱連忙拉住。
莊凱不讓老爺子去京師,一個是因為張老爺子畢竟已經年過半百,加上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到京城幾千裏路,這一路奔波過去,到時候別說救人了,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更何況張知賢的罪名必定會牽連到家裏,如果老爺子上了京城,這後麵家裏再出了事,那就雪上加霜了。
“可這事情除了為父,還能有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