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或許隻當是誤會,可終究留了個心眼提醒了幾句,至少讓他知道自己之前打過一個電話過來了。
而冷秦又如何不清楚呢。
他垂著的眸深濃,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一張臉格外平靜,溫淡的聲線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
“是我最近太忙碌,沒顧上。”
許願“哦”了一聲,“所以我的號碼你甚至沒有備注麼,怎麼,在你心裏我都不配有個名字?”
“沒有。”
他反駁的很快,長指扒了扒有些淩亂的發,秀秀氣氣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你想備注成什麼。”
許願聞言一窒。
他倒是會把問題推回來。
便咬了咬唇,“我怎麼知道,你自己看著辦。”
“懂了,太太。”
男人似是脫口而出的稱呼,隔著長遠的距離和時間,徑直竄入許願耳蝸裏,低沉喑啞的嗓音仿佛有種魔力,叫人迷醉。
她怔了好半晌,手指捏緊了被單,“你叫我什麼。”
“太太。”
冷秦聲音很沉,許是熟睡太久的緣故,有些啞,在安靜的室內那聲音卻清晰平靜的傳遞過來,“太太最近有沒有想我?”
“誰誰是你太太啊。”
叫那麼肉麻。
許願摸了摸發紅的臉,心髒都開始砰砰砰的亂跳。
笨蛋,怎麼這麼沒出息,別人隨口撩幾句就心動,怪不得每次都被他掐的死死的呢。
冷秦倒不跟她計較這些,隻專注著問,“想我嗎,嗯?”
想。
怎麼不想呢。
她執行任務那段時間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樣,回到熟悉房間基本躺下就睡,就是再想念,也隻會在睡夢裏看看他。
可養傷開始人整個閑了下來,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就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
但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連個電話都沒有。
許願不免有點小脾氣,要不是趁著要跟傑伊說清楚鼓起了勇氣,也不會有她打過來這個電話。
“再等等,我盡量快點回去找你。”
他已經不再說過幾天。
事實上原本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冷秦是要直接去洛杉磯的。
可千算萬算不如人算,過於倉促的想結束,反而激起反彈。
下邊的合作商早有異心,勾搭了王家之後索性撕開臉皮,這個城市白日裏一切都很平和,可到了晚上,總有黑暗的一麵顯露出來。
他的傷口再次撕裂,就是因為談判破裂。
“誰讓你來了,我現在挺好的不用你管。”
這話一出,聽筒那邊的呼吸聲仿佛刺了下,男人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很平靜,若是有人靠近,便隱約卻還哪能看見裏頭宛如暗礁一樣的情緒,隻不能觸碰太多。
許願緩緩躺了下去,正好的時間,她有點困了。
發散開垂在肩膀兩側,手指抬了抬疏開發間縫隙,旋即整個人往身側躺,蜷縮了起來。
耳蝸旁是男人低低啞啞帶著磁性的音,“挺好的會受傷?”
她一窒。
果然如隊長所說,至少她受傷這件事,冷秦一直是知道的麼。
許願心裏忽然生出點委屈,憑什麼她受傷了他卻不聞不問的。
便憋著一股氣,氣呼呼的道,“都快好了。”
哪怕人不在身邊,冷秦也聽得出來這話裏的怨氣。
他大概能想象到女人那張精致溫雅的臉蛋上覆上絲絲不悅的模樣,便似不經意提及,“以後別再去保護別的男人,嗯?”
“為什麼,那是我接下的任務。”
公事公辦,她既是接下來總要負責。
冷秦一秒變得嚴肅,一直敲擊著的手指節奏驀地停下,像是有些無奈又像是很不悅了,沉沉道。
“因為我會吃醋啊”
許願很少聽見這個男人說情話。
他內斂慣了,就算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他想留她在身邊,卻也一直不聲不響的,隻是費盡心思,用各種手段、甚至欺騙將她留下。
如今脫口而出的兩個字,讓許願直接僵在那。
她忽然低聲開口,像是喃喃出聲一般。
“冷秦,你愛不愛我啊。”
空氣在這瞬間窒了一秒。
隔著好遠好遠的距離,那個深黑的,隻有一盞昏暗床頭光的屋子裏,男人秀秀氣氣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赧色,修長雪白的手指收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你回答就好了啊。”
許願沒什麼耐心,她往外頭看了看,旋即捏緊了手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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