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滿臉的驚恐,他正在屋裏數錢呢,抬頭就突然看到高高大大的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甚至都來不及問清楚,就黑著臉把自己架了起來,可是將他嚇得不輕。
再下地時就已經看見世子妃站在自己的麵前了。
其實他在此之前是壓根都沒有見過世子妃,卻為何可以一眼就認出來她?乃是因為眼前的人錦衣華服,鳳冠搖顫,試問這府上哪裏還有這般仙子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世子鍾愛的世子妃是也了。
一抬頭,見如此人物站到了自己麵前,乃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美人,不由得都看愣了,眼睛直勾勾的,如一隻餓著肚子好容易看到了肉的狗,就差把口水都流出來了。
賬房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露骨,不用溫盈示意,剛剛一路架她過來站在他身後還未走開的兩個人就已經看不下去了,抬腳就朝著這色中餓鬼的脊梁骨踹了下去。
雖然隻用了五分力,可他們都是軍隊裏出來的,更是受過在部隊裏有玉麵閻羅之稱的世子易暮景的訓練,哪怕是這五分力的一腳下去,也足夠讓賬房先生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撲在地上驚駭不已。
“放肆,竟敢仰視世子妃,好大的狗膽!”
這一腳下去,賬房先生早已是什麼賊心都不敢再有了,痛得在地上滾個不疼,前俯後仰,鬼哭狼嚎。
好不容易挨了下去,賬房便連忙爬起來瑟縮不停,獐頭鼠目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他平白地被駕到這裏,平白地被踹了一腳,哪裏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當一見到張嬤嬤也在此處,而且蓬頭垢麵的,早就被幾個人嘴裏塞了東西綁在一邊,好不駭人,這心裏頭便猛地跳了一下,仿佛剛才那一腳的力量轉移到了心口上。
賬房抖得愈發厲害了,昨日的事情才剛去一天,難不成這就被拆穿了?再仔細看張嬤嬤,想同她先商量些說辭,然而卻隻看見她拚命躲閃自己投過來的眼神,嘴被塞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叫他怎麼都看不懂了。這是何意?賬房急得腦門子上直流汗,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溫盈經過剛才這一遭,對於這賬房更是不屑,連看都不惜得看,眼光落在一旁,並不想過多斡旋,對他冷漠道:
“還是自己快招了吧,免得待會兒受苦。”
世子妃是個天仙般的人物,可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來,卻讓他害怕不已,倒也不是有多凶狠,而是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氣,讓人不敢不從。
賬房先生終於是撐不住了,看了張嬤嬤半天,也沒法從她那裏得出任何信息,又深知昨日那樁事情,貪汙錢財是一,欲行不軌是二,而這一二自己都有參與,論其罪行來,反倒要比主謀張嬤嬤還高些。
他此刻雖不知世子妃已經知道到了何種程度,但眼看著張嬤嬤都被綁了起來,自己更是一來就受盡了苦頭,恐怕也早已招了一大半了,這心中便頓時對她恨之入骨。
看來自己這是被坑了,張嬤嬤一定是先將與己無關的罪名先推給了自己,然後想要做一個無辜之人。但本著要死一起死的想法,還是決定先順勢認了罪,然後說時添油加醋,把罪名都推脫到她身上,既然這張嬤嬤把自己供了出來,自己當然也要把她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