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和賬房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溫盈喘了口氣,慢慢氣憤地點著頭講:
“你們倒好,我還沒有動手,就已經互相為互相承認罪名了。也不必推脫什麼,今日你們誰都別想好,來人,先教訓了這賬房!”
此話一出,立即剛才的兩個下人就又上前,把賬房飛快綁成了粽子,雪甌終於出了一口惡氣,氣得笑道:
“好不要臉的下流坯子!打死為止!”
綁好了受罰的人,鞭子也早已取了出來,那些下人的表情更是都凶神惡煞的,將賬房先生嚇得都淚流滿麵。
賬房先生是個斷了弦的四十歲男人,老婆死了已有十好幾年,也沒給他留下個後代,他後來也沒娶,樂得一個人生活,於是有些色心也是難免的,可一向都是有色心沒色膽,怎麼想得到剛起了一點點色膽,就這麼被抓了個現行呢?隻可恨他在府中沒什麼根基,這些罪都得認下,也隻能認栽!
那些當兵出身的揮舞著鞭子,一鞭鞭抽打在賬房的身上,正是應了雪甌的那一句“打死為止”,這些在易暮景手下受訓發際的軍人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可與那些正正經經的軍隊不同,要不是還有軍人的名頭,其實行事作風或許更像是土匪,管它什麼道德法製,他們最大的法紀就是頭上唯一的人,從前是世子,如今便是世子和世子妃,敢惹他二人的,就是與自己作對,統統該死。這種特點大約是源於易暮景在十多歲第一次發兵打仗之前,不過是個實打實的紈絝公子,馳騁全京城都無人敢說一句的,所以一旦訓練起手下的人來,自然也是自有一種蠻橫獨行的性格在其中。
第一鞭下去,賬房當即就痛得跳了起來,相比之下,自己剛才受的那一腳根本隻是小一半,他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似的狗一般亂跳亂叫,然而並沒有多久的喘息時間,第二鞭也已經落了下去。這一回賬房叫得愈發淒慘,簡直令人痛心,然而揮鞭的人不懼,他們可是見慣了,下令的人更冷漠,溫盈就是要欺負了雪青的人知道厲害,她的眼中漸漸泛紅,鞭影不停,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第十鞭,第二十鞭......
賬房先生叫不出來了,血已經從嘴角滲出來,堵住了他的喉嚨,他也早已經沒有了亂動亂叫的力氣,毫無反抗之力地趴在地上,血肉模糊。
然後情況慘烈,也沒有人再會記住究竟是第幾鞭,總之雪甌代主子發了命打死為止,那麼隻要主子不喊停,賬房不咽氣,他們手裏的鞭子自然也不可能停下。
地上一攤血肉似的賬房早已經動彈不得,睜著眼睛都不眨一下,院子裏隻有鞭子帶起的風聲,敲擊皮肉的血水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溫盈終於看不下去了,畢竟之前哪裏見過人這樣淒慘的情狀,雖然怒氣未泄,可卻也看得心中不適,撐住了額頭轉過頭去,走到一邊站著,臉色不太好看。
雪甌其實也是一樣,雖然嘴上還時不時地說兩句“重一點!”,“朝他最痛的地方打!”,可其實心裏麵也已經覺得不大舒服了,雖然那一句打死為止是自己說的,可是她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在世子府中真的就做出這種事情來。又一看到溫盈臉色不好,立即就注意到了,走過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