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對自己的丈夫表白,而且還是個美人,即便心裏尚且相信易暮景不會動心,韶華的話也大抵是假的,可是溫盈心中總歸還是有些不痛快,這種不痛快在人前不顯露,等到了晚上,在罪魁禍首易暮景麵前,就毫無保留且添油加醋地顯了出來。
溫盈沉著臉,一看就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你回來了?”
易暮景剛從門外踏進來,突然就被溫盈這一聲問住,竟然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愣了一愣,然後就看見她正端坐在正麵對門口的位置,滿臉都寫著不高興,頓時心裏就一沉。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這小姑娘給惹了?豈知這是自己都惹不起的人物?實在是膽大包天。
“怎麼了?”
他走近她,眼底一片黝黑,說起來也可笑,軍營裏呆久了,易暮景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公平公正的人,可是隻要一麵對溫盈,頓時就又成了全天下最偏心的人,不問到底是誰的錯,總之,隻要害得她不高興了,就肯定都是別人的錯,就是他要對付的人。
但溫盈就實在是沒有想那麼多,擺臉色,三分是真的心裏不舒服,剩下的九十七分都是添油加醋出來的,就是為了在易暮景麵前耍耍脾氣,大約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寵得久了,多多少少都會被養出一些刁鑽的小脾氣來,旁人看著很是小氣,可是卻自得其樂。
溫盈擺著譜,架子很大地慢悠悠站起來,直勾勾地看著易暮景走過去,將他看得眉頭都皺起來,就快要把她壓到懷裏好好質問,才像是掐準了這緊要關頭,慢慢開口了:
“今天你不在的時候,府裏可發生大事了,侯爺你知不知道?”
易暮景對她一向是誠實的,因為也知溫盈最不喜說謊。
“趙夫人尋死了。我回來的時候已聽下人們說了。”
講起這件事,易暮景表情微微一變,露出幾分冷漠,那個韶華,看來的確是心中有什麼想法的,修元天性善良淳樸,竟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胸有城府的女人。本來要是她願意永遠掩飾著這種城府,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那麼侯府養著她和趙元元也無妨,可是她卻偏偏不安穩,盡向小滿惹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那麼,看來自己,也沒法再放她一馬了。
溫盈悠悠看他一眼,雖仍舊平淡,但已經有了些對他的誠實的讚賞,語氣方軟了一軟:“倒是還挺誠實,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尋死覓活嗎?”
見溫盈軟了語氣,易暮景也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攬了攬她,聲音溫柔無邊:
“為什麼?”同時好死不死地又跟上一句,“難不成還是因為我不成?”
溫盈剛軟下去沒多久的情緒,瞬間就變本加厲地炸了,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一把把易暮景拍開,插著腰,活脫脫就是個平常家庭裏向丈夫發火的妻子:
“你還敢說,可不就是因為你,你這個罪魁禍首!”
易暮景有點懵,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竟然就說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