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起又如何,受不起又如何,如果今日他成功了,哪裏還有別人看不起她的份?他隻怪自己,還不夠強大。
子玨不再說話,隻牢牢抱著嚇得哭泣的雪青,語氣頓時變得無比溫柔,是對摯愛之人才有的柔軟到心底的語氣,這樣安慰著。
“隨你膽小也好,膽大也好,我都再也不會嚇唬你了”
他原本是為了她而想要著手天下的,可是最後的最後,怎麼就丟了她了呢?
這短短的太平時日,從他愛上她,再從她愛上他,原來,不過那麼些短短時日。
而段洵眼看著子玨一心一意已經隻有懷裏的那個女子,生死都已經可以不顧,忽然也有一絲後悔。
倘若,早知子玨從頭到尾隻是因為歡喜一個女子,那自己允了他不就好了?免得引出後來這麼多事。隻是,這孩子到底還是像自己,對待情感太不顧一切,不過呢,隻要自己不後悔,不就好了嗎?
段洵後悔地搖頭,隻可惜,事到如今,他們之中,誰都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
“傳朕旨意,將皇子子玨禁於蛟寧宮中,從此不得出宮一步!”
段洵下了床,朝殿內的一隊士兵說道,士兵紛紛應了聲,便上來要執子玨的手。
子玨瞧也不瞧,嫌惡地甩開士兵伸過來的手,對於旁人,他人人都不屑。
“本宮自己會走。”
話畢,便振衣站了起來,然後在懷中抱好了雪青,勾起她鬢角的發絲,溫柔笑道:
“好了,青兒,我們回家。”
雪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抖抖索索的,大起膽子非常小心地看了子玨一眼,最終還是跟著他走了。
如果一個人即便到了這種時候,還願意相信另一個人,一定,也是很愛他的吧。
雪青,你隻是不說。
溫盈眼看著那二人從寢宮們出去,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突然就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子玨這回終於是收了手,那麼以後,一切也都該太平了。
隻不過溫盈還沒輕鬆片刻,她的父皇已經踱著步子走到了她身邊。
“阿盈,如今你這皇太女的位子,終於是坐穩了。”
溫盈心頭一顫,父皇的這意思是
她尷尬地笑笑:
“哈哈,如今父皇不是尚身體康健嗎,想來再保大鄭幾十年國泰平安是無妨的。”
易暮景一聽父女倆的這番對話也走了過來,眼看著這作父皇的段洵即將套路他的女兒,自己的妻子,他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慘劇發生?
“不錯,皇上正值壯年,且不說還能守護著大鄭山河與百姓,就算是再為阿盈生一個弟弟,也是可行的。”
“你”
段洵頭一回被人講得說不出話來,愣了片刻,終於一麵搖頭一麵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真是和阿盈待得久了,竟然連你都會耍嘴皮子了。”
溫盈早也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深知兩個平日裏都是不苟言笑的人,有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時機,還不得趕緊趁機調侃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