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嚐不是這種感覺呢？想起方雪開的網店，凡世塵緣。前世今生的約定，一眼萬年的永恒……而她留給我最後的記憶，真的就是一眼萬年。
“人家上墳都帶一束花、帶點水果，你怎麼什麼都不帶就來了呢……”
“你覺得方奶奶現在是不是知道咱倆來看她了呢？……”
“人是不是有靈魂的？我覺得是有的……”
“宇哥，你和我說說話行不？你現在想什麼呢？你別自己憋壞了成傻子？我方奶奶剛剛托我告訴你，不要太傷心難過，要開心點，你開心她才安心，你倒是和我說句話啊？我死皮賴臉地自言自語半天了，你能不能搭理我一下。”
“閉嘴！給我根煙。”
66坐起來把煙盒都給我了，“少抽點，抽死我不負責。”給我煙之後，66就自己躺在地上看著藍天。
出院第三天，溫雅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出去喝杯茶聊聊天。
我選擇了默許。
溫雅告訴我她已經在小區門口等我了，讓我直接下樓就好了。
我出了小區就看到一輛賓利停在那裏，不用問就知道是這輛車，溫雅下車來接我。我沒有主動和溫雅打招呼，不是我對溫雅有什麼不滿，而是我真的好累，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雅倒是注意到我和以前不同了，輕聲問道：“小宇在生姐的氣對麼？關於方雪的離開……”
“姐你想多了。”我側過臉對溫雅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而已，最近我也感覺到自己消極了好多，沒辦法從失落中走出來吧。”
“你嘴上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還是在責怪姐了，姐已經查清楚了，整個計劃都是孫書記安排的……”說到這溫雅自嘲地笑了笑，“現在說這些，是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有。”我看著溫雅問道：“你能告訴我現在策劃這件事的人都有誰麼？他們在哪？”
“整件事是孫書記和肖華雄策劃的，孫書記現在已經逃到國外了，肖華雄目前被警方控製著呢，別再擔心了，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了，無論姐現在怎麼安慰你，都不可能讓你的心平靜下來，對於方雪的離開，姐也很自責……”
“姐，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好久沒有看到小沫了，她在忙公司的事麼？”
“公司我幫她親自打理著呢，小沫回曲靖了，已經回去十多天了。”
“她家裏發生了什麼事麼？”
“不是她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是她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是因為那場車禍麼？”
“就算是吧，不過這件事姐沒辦法和你說，你還是問小沫好了，畢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
小沫因為我回曲靖了？因為我什麼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溫雅轉移話題對我說道：“小宇，姐今天找你出來，一是想和你道個歉，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用了，你也不需要這個，二是想請你回總公司，幫姐打理整個瀚海集團，頂替肖華雄的位置。”
“現在不行。”我對溫雅說道：“我還有事沒有辦完呢，等我辦完這件事我再回瀚海集團幫你吧，其實你也了解我，我屁文化學曆沒有，做事又衝動又不靠譜，你要是用我得有心理準備，搞不好哪天我一衝動就是簽下個幾千萬的單子都不通知你。”
溫雅輕聲笑道：“怕什麼？隻要你願意回來就好了，能力再強又有什麼用？養著一群白眼狼到頭來還是反咬自己。”
“你就對我那麼有信心啊？你就確定有一天我不會反咬你一口？”
“你想要姐的什麼開口說就是了，什麼都給你。”
我無奈地笑了笑，自己又有什麼能力，值得溫雅這樣對我呢？
溫雅看著我溫柔地說道：“你出院那天自己偷偷溜走了，姐還以為你不想看到姐呢，你抽空去看看小沫吧，她……受到的打擊挺大的，在姐看來，三個女孩中，小沫為你付出的是最多的。”
溫雅為什麼說這些話？她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麼？越想越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