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蕭景燁隻覺得心中疼痛難忍，他作了個殺頭的動作，立刻有人拉著那名宮女退了出去。
此時，衛靈也已經轉醒。
肚子裏的孩子沒能保住，她心中悲痛，但始終不想當著蕭景燁和鄧雅茵的麵兒哭。
“你怎麼不和孩子一起死了？”蕭景燁毫不憐惜地把她拉下床，強行將她向小湖邊拖，“朕要你繼續跪！繼續跪！”
“皇上！”鄧雅茵攔住氣到發瘋的蕭景燁，“皇上三思！姐姐剛剛流產，繼續跪下去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她還有臉要自己的命？”
“蕭景燁！”衛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是你害死了那個孩子，現在又想把責任推給我？！”
“反正你早晚都想要他死，不是嗎？”蕭景燁譏笑一聲，“朕主動過去找你，不是更加隨了你的意嗎？”
倆人講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衛靈本就未幹的衣服全沾上了泥土，血汙和泥土混在一起，發出難聞的味道，她身下還不斷地有血流出來，疼的她抽筋扒肺一般。
凡是蕭景燁拽著她走過的路，都劃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皮膚也破了，臉色異常蒼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屍體一樣。
但嘴上依然倔強。
“喪子我比任何人都難受，臣妾不理解皇上的意思。”
“真是個賤貨！”蕭景燁抓住她的頭發，把她往上提，“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不清楚！那孩子你不就是想讓他死嗎？你偏要和朕對著幹是吧！”
衛靈忍痛道：“請皇上講清楚，臣妾做了什麼事？”
“讓人給朕下藥，難道不是你做的事兒？”
“又是鄧雅茵說的？”
“是又如何？”
“她說什麼你都信？”
“為何不信？”
衛靈慘笑了一下，看了眼笑得得意的鄧雅茵，孩子死了，她一分一秒也不想活在這肮髒的世界上：“是我做的，求皇上賜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到了天牢裏。
這裏是國家最陰暗的地方，滿地都是蟲子和老鼠，因為不斷地有人死去，所以那些東西永遠都有食物。
衛靈的身上有血有傷口，雖然老鼠不敢過來，但很吸引蟲子，她還沒力氣坐起來，隻能一下下把那些不斷蠕動的東西彈開。
到了此刻，她沒有什麼求生意識，也不覺得惡心，甚至想，就這麼一直躺下去被老鼠吃掉也不錯。
父皇死的時候也沒有全屍，一定也很疼。
孩子死的時候，還尚未成型，但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殺死，不論如何都會痛吧。
正想著，吱呀一聲，門開了。
她睜開眼睛，有明媚的光線透進來。
“你醒了？”鄧雅茵一身華服，得意地站在牢房門口，“本宮還以為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呢。”
“我睡了多少天？”
“三天。”這麼一問一答，好似自己又成了下人，鄧雅茵後知後覺地氣憤起來，“來人！弄盆水來讓她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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