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茵見到那抹明黃，險些腿軟倒下，“皇……皇上，您怎麼在這？”
“愛妃認識徐熙？”
鄧雅茵還想往衛靈身上推：“曾經……在長公主府，識得。”
“哦？”蕭景燁拉著她坐下，語氣卻漸漸變了，“那不知愛妃剛剛讓他保守的是什麼秘密？”
他一擺手，示意徐熙說下去。
徐熙早就心中憋悶，得知新皇登基後還擔心連累族人，此時終於有了說出真相的機會，便立即跪地：“吾皇萬歲，草民乃前丞相之子徐熙，曾經受邀到長公主府遊玩，結果被當今的皇後娘娘引去了一間寢宮，剛想轉身離開就被人敲暈了頭，再醒來後便被先皇……看到我和長公主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問鄧雅茵：“您說的秘密可是這件事？”
鄧雅茵臉色蒼白，已經哆嗦地說不出話。
徐熙聲淚俱下：“草民當日險些被殺頭，回家之後越琢磨越不對。”他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上麵的落款是衛靈，但筆跡卻是鄧雅茵。
“草民自始至終都不曾對公主有非分之想，當日全程接待草民的也是皇後娘娘……”
話說到這裏，鄧雅茵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你撒謊!”鄧雅茵大叫，講話語無倫次，“明明就是你和衛靈有私情！本宮何曾見過你！”
“你剛剛可是一下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鄧雅茵連連後退，反複說：“我不認識他，不認識……”
震驚、不可置信、追悔種種情緒在蕭景燁的眼底翻騰，如果他以前給衛靈一句話的時間，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地步。
“是我和鄧雅茵一起算計了他。”衛靈索性全盤托出，“當時那種情況，必須讓徐熙須娶我。”
隻是沒想到，後來會被最信任的人扭曲了真相，將她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蕩婦。
不必詢問她當時算計徐熙的原因，多年在官場摸打滾爬的蕭景燁比誰都明白，一旦男人入贅公主府，就意味著和仕途再也無緣。他幾乎不敢去想衛靈當時那顆一心想要保護他的念頭，太燙了，幾度讓他眼睛酸脹。
“春香死之前提到的宮變那天，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鄧雅茵癱在地上，怎麼也沒想到百密一疏，竟然會栽在這裏，她本想負隅頑抗，誰知衛靈淡淡開口：“宮變那天，皇後娘娘正是將士兵引過去的人，而春香……是替我受辱的宮女，我什麼都沒做，就背著蕩婦的名聲被千人所指。”
“那……”蕭景燁險些站不住，“那個孩子？”
“是你的。”衛靈心底升起報複的快感，“是你親手殺了他。”
“你這個蕩婦！”鄧雅茵突然衝過來，抬起手就要打下去，“胡說八道！你以為你兩三句話皇上就能信你？”
衛靈及時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會再給你任何一次傷害我的機會，現在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怕，橫豎隻剩了這條破命，皇後娘娘以為我還會傻乎乎地忍下去麼？”
啪地一聲，衛靈煽了過去。
“這巴掌，是為春香打的。”
“皇上！”鄧雅茵被這巴掌力道甩到了桌子上，一個趔趄倒了下去，然後爬著抓住蕭景燁的腿，“你要相信臣妾，臣妾……”
“人偶，是誰放的？”蕭景燁問，“衛靈暈倒那天，你曾進過我的寢宮。”他的臉目若寒霜，往日溫情消失殆盡，抬起鄧雅茵的下巴，“說，是不是你做的？”
鄧雅茵徹底崩潰，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凶的蕭景燁，想辯解卻無從下手，哭著哭著就笑了：“是我又怎樣？！我鄧家冒著被滅族的危險幫你坐了皇位，如今想把我一腳踢開？”
衛靈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但後來一想也就釋然了，因為鄧雅茵想要的太多，所以更怕失去。
人畏手畏腳的時候，也就是最脆弱的時候，一如之前的衛靈。
鄧雅茵的眼裏湧出了淚水，害怕失去的恐懼襲擊了她，瞬間不打自招，“皇上，我那麼愛你，你給我一次機會……”
愛一個人不是做盡壞事的理由，當天，昔日榮寵加身的鄧皇後被打入冷宮。
衛靈前去看她，卻看到房梁上飄蕩的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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