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舊哄她，拍拍方向盤道：“紅色，喜歡嗎？給你買的。”他炫耀著：“以後你就開它上班，嘿，同事看見多拉風！”帶著自豪和滿足感。
“不用，謝謝，我們警察用不著這些。”他哪知道，她不喜歡紅色，即使喜歡，也不會接受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潘雲豐早知道她會拒絕，耐心哄到：“收下吧，不貴，才十來萬。”
“真不用，你自己開吧。”秋水莧望向窗外，沒有真實的感情，要車何用。
潘雲豐忽的惱怒，拍了下方向盤，歪了歪頭，表示不滿。
“水莧，不是我不陪你，我真是忙，別生氣了好嗎？”他嚐試著再次辯解。
秋水莧轉過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認真道：“我真沒生氣，這車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實在不行，你把它退了吧，或者賣了也行，啊？”
潘雲豐失望著低沉道：“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秋水莧冷冷的，沒有言語。
見沒動靜，潘雲豐隨口問道：“賀宇的案子怎麼樣了？”
“問這幹嘛？”提起案子，她來了興致，扭頭驚訝著，還沒等他回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道：“對了，你不是陸子浩的同學嚒？”黑色的眼眸透出清亮。
潘雲豐望著前方轉動方向盤：“是啊？怎麼，跟他有關啊。”
秋水莧扭過身子將膝蓋移到左邊：“還不確定，但目前來看有嫌疑。”她很少對男友說案子，這次不同，也許他能提供點線索。
“你一直在他身邊，聽說過他和賀宇之間有什麼事嗎？”
潘雲豐沉默片刻，很快回答：“大事沒聽說，隻聽他抱怨過幾次，說賀宇總來騷擾她老婆，他那個老婆你知道的，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滴兩滴口水。”
這話讓秋水莧聽著很不舒服，若是以前，她會因為吃醋跟他爭兩句，也許還氣的麵紅耳赤，淚流滿麵，如今已心如止水，斜著眼繼續問：“就因為這事，要殺人？”
潘雲豐驚訝道：“殺人？怎麼你們有證據？為這事，不至於吧！”
看來他也啥都不知道，秋水莧沒了興致，端坐過去，望向正前方。
思緒又飄到馮偉那裏，他吃了沒有？一個人一定又隨便對付兩口。
——
清晨五點，C市酒店的清潔阿姨在打掃大廳衛生的時候發現角落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一開始以為是誤入的流浪漢，推了兩下沒動靜，仔細看看穿著，應該是某個富商之類的人物，不敢怠慢，叫來前台小姐處理。
前台推了兩下，沒動靜，又狠狠推搡幾下，依然沒動靜，一摸額頭，燙的手差點起泡，完了，怕是燒暈過去了，趕緊打了120。
等待時往他兜裏翻出一張房卡，依著房號來到房門口試探著敲門。
昨晚方誌龍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出去，也沒帶傘，韓雪擔心他淋雨，又擔心他無處可去，一夜未眠，此刻剛迷糊睡著就聽見敲門聲，很快被驚醒，以為是方誌龍回來了，立刻跳起身去開門，陸子浩被她的大幅度動作吵醒，強睜著似被膠水黏住的睡眼，也跟著坐起身來，看個究竟。
門開了，兩名酒店保安出現在門口，禮貌的問：“你好，這個房間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住？”
感到事情不對，韓雪點點頭：“是的，他人呢？”
“他昨晚睡在大廳沙發上，可能燒暈過去了，這會正等120來急救。”保安略帶急切的聲音響起，看見韓雪身後有人影晃動，陸子浩正朝這邊走來，一男兩女，心生疑慮，又不便多問，繼續說道：“你們去看看吧，燒的還挺重的。”
兩人離去，一路竊竊私語回頭望。
若不是陸子浩在，韓雪肯定就流淚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定是昨晚淋雨，濕著衣服就睡著了，她自責著，心疼不已，見陸子浩走來，強忍住傷心的情緒和已經在鼻尖的眼淚，連忙穿好衣服，準備下樓。
自己去也不行，還得叫上陸子浩，忍住哽咽問道：“你去嗎？”
陸子浩也急忙穿著衣服，倒不是多擔心方誌龍的病，而是他想著若是父親知道方誌龍出差時燒暈過去了，得知原委後一定會說他不會做人做事，不想把事情鬧大，趕緊治病要緊。
不會燒傻掉吧？
他暗自想著，帶著韓雪跑出去。
120剛到，他倆就下來了，看著平日裏精神健碩的方誌龍此刻沒有意識的被抬上擔架，淒涼無助，實在傷心，轉過臉抹了兩把眼淚，不能被丈夫看見，連忙擦掉，兩人緊跟著擔架上了120的車，關上門“嗚嗚”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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