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說:“我在朋友家。”
“哪個朋友?”韓媽追問。
“秋水莧,一個女警。”
“真的?”
韓雪有些怒了,沒想到在這麼多人麵前媽媽說話這麼刻薄。
“媽你……”
“我相信她。”陸子浩終於發話了,接著道:“隻要她說,我就信。”
即便這樣,韓雪也一點都不感激,反倒冷冷的反駁起來:“不用你信,事實就是事實。”
好像真是生氣了,這一出,肯定他陸子浩搞的鬼,還以為他對她失望一晚上不打電話詢問再也不管她了,沒想到竟鬧這出?
怎麼,是給她壓力讓她說實話嚒?還是想怎樣?既然這樣,幹脆破罐子破摔好啦!
陸天齊無奈的搖搖頭,韓媽接著教訓起來:“你看看人家子浩,對你多大度多寬容,啊?”怒火中燒,“他要是對你不好也就罷了,你做什麼我都想得通,可……”說著竟哭起來。
陸子浩有眼力見,連忙抽出紙巾遞在嶽母手上,說:“媽,別哭了,注意身體。”
韓媽接過紙巾,看了陸子浩一眼,擦掉眼淚,抽泣著止住哭聲,繼續道:“小雪,當媽的說句真心話,我這輩子能有子浩這嚒個女婿啊,隻要你跟他好好過,我是死都能瞑目了!”說完又哭起來。
左旁的韓爸勸阻道:“哎呀別哭啦,事情都沒解決哭個什麼嘛,”頓了會,不好意思的小聲說:“親家還在呢,該說正事說正事。”
陸天齊看著這一切,插不上嘴,隻能無奈的輕輕搖頭。
韓宇和嫂子也是互相大眼瞪小眼,長輩們都在,也輪不到他們詢問和責罵。
陸子浩雖一直心疼的望著韓雪,卻也無從說起,仿似心裏有愧,搞出這麼個局。
不得已,韓媽回歸主題,繼續問了:“昨晚的事我暫且相信你,但你跟那個姓方的,你們是怎麼回事,今天當著大家的麵,你說說。”
本以為媽媽坐在身邊能給自己壯膽,沒想到給自己下馬威的又正是她,韓雪也是從小被嬌慣的孩子,哪受過這種屈辱,此時已是經心灰意冷。
自己的爸媽、愛人、自己的親哥哥嫂子、還有那看似通情達理的公公,正像宣判結果的法官一樣虎視眈眈等著自己做犯罪陳述,她心涼不已,目視前方,冷冷的說:“這件事我跟陸子浩、還有公公已經再三解釋過了,我不想再重複。”
韓媽徹底惱怒了,拍拍大腿,“你……你真是想氣死我啊……”
韓雪扭過頭,皺著眉,努力壓製內心的不滿,說:“媽,您連您的女兒都不願相信,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說了你信嚒?”
韓媽氣的呼吸困難,捂住不停跌宕的胸口,忽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揮揮手,搖著頭說:“不管了,我不管了。”失望至極。
韓雪捂嘴哭了,哭的痛徹心扉。麵對母親的審問和丈夫的質疑,她終於承受不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想不明白。
陸子浩慌了,忙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想要摟她,被她使勁一推,狠狠的說:“你走開!”兩眼通紅,帶著憤恨和埋怨。
韓宇在一旁急得直跳腳,韓爸猛抽悶煙,隻有陸天齊,不愧是見過大市麵的,不冷不淡就這麼坐著,時不時喝口水。
還有嫂子也夠冷靜,都是女人,她能夠理解韓雪此刻的心情,坐過來扶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別哭了,走,去房間休息下。”
韓雪一時生氣,連跑帶走進了房,砰的關上門。
韓媽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陸子浩起身走到陽台,懊惱的點燃一根煙,似乎意識到,自己惹了大事。
韓爸緊緊皺著眉,坐在韓媽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說著:“都說了要你不要管啦,你看,管成這樣了吧?”
韓媽閉著眼搖頭道:“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嫂子俯下身撫著韓媽的胸口,說:“媽,別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沒事的,我待會進去跟她談談,咱還是不要給她這麼大壓力,啊?”
韓媽依舊閉著眼睛,依舊嘟囔:“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
嫂子道:“好好,不管了,可也不要生氣了,啊?”
韓宇站在一邊點點妻子的肩膀,待她抬頭,朝韓雪房間的方向努努嘴,讓她趕緊進去安慰,別出了什麼事。
嫂子這才起身,朝房間走去,門沒鎖,直接進了去。
陸天齊見此,知道自己不方便繼續待下去,跟親家兩老告辭,走到陽台對陸子浩說:“我先走,一會把小雪送回去,然後去我那一趟。”
子浩煩悶的抽著煙,點點頭,送父親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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