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莫名其妙,問方老師:“他怎麼了,生我的氣了嗎?”
方老師衝阿福微笑著說:“不會的,阿福又沒做錯什麼事!你畫得很好,很有創意,老師真為你高興!把這張畫送給老師做個紀念可以嗎?”
阿福是一百個願意,使勁兒地點了點頭,說:“我們是好朋友,當然可以!”
當晚,阿福把這事兒講給了爸爸和媽媽。爸爸聽了覺得有些遺憾,遺憾的是自己沒有看到兒子的大作。而媽媽覺得擔心,擔心阿福總是這樣亂弄,時間久了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過了幾天,當地報紙上登出了阿福的那張畫,畫的下麵還有陳校長加的一段有關這張畫“出籠”的文字說明,對阿福的創造力和想象力大加讚譽。看了這些,媽媽一顆懸著的心才略略地放下一些。爸爸把報上的這張畫剪下來,用彩色複印機放大了一張,貼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逢人就說:“看,我兒子畫的,有創意吧!”
阿福對這件事不以為然。因為事後方老師沒再提起過,他覺得方老師對這事兒興趣不大,也許是方老師不喜歡。
沒討到方老師的喜歡讓,他很失望,後來他竟產生了懷疑,懷疑人到底是不是猴子變的。
5、女流氓蚊子
通常,人們睡覺都是穿睡衣的。可阿福從小生活在山裏,由爺爺奶奶照顧大,光著身子睡慣了。夏天,雖然媽媽想盡一切辦法,可還是經常有蚊子光顧阿福那稚嫩的身體。因此,阿福身上偶而會有幾個鮮紅的叮疤。有時癢得他在課堂上這抓抓那撓撓,像隻抓耳撓腮的猴子一樣。
這天是方老師的語文公開課,班裏來了幾位聽課的老師和學校領導,包括陳校長在內。這一節課方老師講的是漢語拚音“YWü”。整節課上得都很好,很順利。方老師引導得法,同學們學得投入,師生配合得相當好。當課堂進入尾聲,方老師讓同學們用拚音組詞語時,有個同學說出了“蚊子”一詞,這下可刺激了阿福的神經。因為這些天他對蚊子這種飛蟲是恨之入骨,癢之入心。本來課堂上他學得如醉如癡,暫時忘記了恨,也忘記了癢,誰知這個同學喊出了“蚊子”一詞,一下激起了他對蚊子的極大憤慨。他憤怒地站起來大聲補充到:“女流氓蚊子!”頓時引起聽哄堂大笑。方老師先是一愣,然後機智地說:“阿福真是很幽默,知識麵也很廣,他知道雌性蚊子才叮咬人。所以他就把咬人的蚊子稱為‘女流氓蚊子’。”接著,方老師又說:“阿福真聰明,大家應該向他學習啊!”
阿福莫名其妙,心想,方老師啊方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剛要繼續發言,可是方老師宣布下課了,他隻好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方老師把阿福“請”到了辦公室,認認真真地問:“阿福,剛才你又要做出什麼好瞧的給我看啊?”阿福不作聲,隻覺得身上被叮過的地方奇癢無比,他這裏抓抓那裏撓撓,讓方老師看在眼裏很生氣。
方老師說:“這幾天我發現你動不動就扭屁股或掀衣襟,就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是想引起老師的注意呀,還是想給我出個什麼好瞧瞧啊?”
阿福說:“方老師,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才好。”
“那你就說說什麼是‘女流氓蚊子’!”方老師虎著臉說。
阿福說:“我被蚊子咬了,身上癢……”
“那蚊子怎麼和女流氓弄到一塊兒去了?”
“因為……因為……”阿福吞吞吐吐。
“因為什麼?快說呀!”方老師步步緊逼。
“因為蚊子把我的小雞雞咬了。所以我一直在猜,咬我的那隻蚊子一定是個愛耍流氓的女蚊子。不然它咬哪裏不好,幹嘛非咬我的小雞雞啊?”阿福被逼無奈,說出了心裏話。
方老師聽了,騰地一下臉紅了,然後,她撲哧一下笑了,心想,阿福啊阿福,你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阿福同學,你猜對了。咬人的蚊子都是雌性的,雌性也就是母性的,母性就是女性。因為它們在孕育蚊卵的時候需要補充大量的蛋白質,以保證營養。所以它們就叮咬人或動物,從人或動物血液裏獲取蛋白質和養分,這樣才能孵出它們的小寶寶來。至於咬了你什麼地方那是偶然的,和它們流不流氓不靠邊兒。被蚊子咬了就要到醫生那裏去看一看,不要把對蚊子的憤怒帶到課堂上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