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你在哪裏?
王書記,我們的好書記,
你在哪裏嗬,你在哪裏?
你可知道,我們在找你,
——你的人民在找你!
我們對著高山喊:
王書記——
山穀回音:
“他在造假,他在造假,
違法事件千萬起,
他想盡辦法封消息。”
我們對著大地喊:
王書記——
大地轟鳴:
“他在賣地,他在賣地,
你不見那笑嗬嗬的投資商,
身上沾著百姓的淚滴……”
我們對著森林喊:
王書記——
鬆濤陣陣:
“他在演戲,他在演戲,
報告廳裏好熱鬧嗬,
鷹犬爪牙正在回憶他的豪言壯語。”
我們對著大街喊:
王書記——
狗吠聲聲:
“他剛離去,他剛離去,
你不見項目經理身上,
他親手給披的大衣……”
我們找遍整個城市,
嗬,書記,
你在惡霸需要的每一個地方,
遼闊大地,
到處是你帶血的足跡。
我們回到城市的心髒,
我們在市委門前深情地呼喚:
王—書—記—
門衛回答:
“嗬,輕些嗬,輕些,
他又在辦公室出賣土地,
又在和房產企業簽定協議……”
書記嗬,我們的好書記!
你就在這裏嗬,就在這裏。
——在賣地,在跑官,
在民意……
你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蒙我們,騙我們,
害我們……
你永遠居住在離群眾最遠的地方,
你永遠居住在人民的罵聲裏。
你的人民世世代代想揍你!
想揍你嗬!
想揍你!
想揍你……
鄭重聲明:此王乃是隨手亂寫,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更勿跨省追捕小弟,在下不過一介屁民,實不值得大動幹戈。順便說一句,我們主人請求仆人們能放我們一馬。小弟隻是波大無腦,上山容易摔倒!
呃……應該是波小無腦才對!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我忽然就有了意識。我記得我給人重傷,兩腿腳筋被挑斷,是誰救了我?四周盡是一片隱霧蒙蒙的天空,我看不到醫院裏那種令人憎恨的白,看不到關心我的那些親人,最後我驚恐的發現,我甚至看不到我自己!
我到哪兒去了?可是我明明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為什麼會看不見?老子身高六十四公斤體重一米七七,現在怎麼都不見了?就算讓狗吃了,隻怕也不可能吃的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罷?
驀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你悟透生死之間的奧了麼?凡人貪生怕死,且不知死掉方能得以解脫,唐三藏西天取經,徜若最終不拋棄肉身,卻也成不了佛!”
“你是誰?”我問。
“你又是誰?”那個聲音反問道。
我一怔,是啊,我是誰?我還是李正麼?這人說生死,難道,我已死了麼?我心中大急,老子身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都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呢,怎麼就這麼掛了?
“你到底是誰?你能幫我麼?”我又問。
“我幫不了你!”那個聲音說道,“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你失去了肉身,機緣巧合之下與束縛在此的魂靈相印,因此得以逃脫天地造化,生死之局,這是為什麼,你當真想不出麼?”
那聲音接道:“人由生到死,自有一口暖氣未散,七日之內徜若施法解救,亦能由死還生。但若是七日之後,魂魄一散,為山川河水、樹木花草所吸收,那便是大羅金仙,可也無法使之聚攏了。數天之前,你的魂魄才被印記於此,卻想不到轉瞬之間你的肉身也便消亡了,天地之機,當真是難以捉摸,奇妙非常!”
數天之前?我皺起眉頭苦苦思索,數天之前老子嘛都沒有做過啊!如果硬說要有,那就是被人在遊戲裏用傳國玉璽當作施術毀天滅地禁咒的目標了。一念及此,登時脫口問道:“我還能回去麼?”
那個聲音答道:“我先前便已說過,無論你要做什麼,都隻能依靠你自己。別人沒有處在你的位置上,自然無法了解你的情形。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心裏觸摸到什麼?……隻有你自己知道。”
“不過據我觀察,從你的肉身毀滅到現在,早已過了七天出殃之數,你的魂元沒有經過忘川,是以仍有前生的記憶。”
忘川?這我知道,在神話傳說中,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裏麵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麵。 忘川河上有奈何橋,奈何橋邊坐著一個老婆婆,她叫孟婆,要過忘川河,必過奈何橋,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看來老子現下是真的掛掉了,我想自己之所以未被吸入忘川,想必也是因為魂元不知怎麼的就奔到了這個地方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