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睿心裏有一瞬間的震驚,但是他很快回過神,麵色坦然地站了出來。
唐瑾睿是探花!唐瑾睿是探花!唐瑾睿是探花!
齊海揚的腦海裏隻回旋著這一句話。這怎麼可能,唐瑾睿可能是探花?探花為什麼不是他!?唐瑾睿一個農家子怎麼可能壓在他的頭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定是唱錯人了!
齊海揚在心裏不斷對自己這麼說,但是唐瑾睿和齊海揚,這兩個名字,簡直是相差到十萬八千裏,再怎麼也不可能有出錯的可能。
齊海揚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又被唐瑾睿這個農家子壓在頭上了嗎?齊海揚心裏好恨啊!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他的臉麵全都被唐瑾睿一介農家子給毀了!
齊海揚的心裏怒火中燒,就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齊海揚原以為唐瑾睿再次走狗屎運地壓在他頭上,他隻能屈居二甲第一,但是很快,齊海揚再次知道他錯了。
因為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報出來,全都不是齊海揚!
齊海揚的眼睛越睜越大,到最後二甲的名字都報完了,然後——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按規定隻報一甲和二甲的名次,落入三甲的人是不會被報出來的。
齊海揚覺得自己的腦袋再次被狠狠一擊,眼睛頓時睜得極大!
三甲!三甲!三甲!
齊海揚覺得他受的打擊比知道唐瑾睿這個農家子壓在他頭上還要來的大!
齊海揚雙目猩紅,盯著眼前所有的人,隻覺得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都在笑他不如唐瑾睿,都在笑他落入三甲!
一向心高氣傲的齊海揚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他頭昏腦漲,隻覺得有無數的錘子在敲著他的腦袋,最後——
齊海揚的腦袋越來越重,最後他竟活活暈了過去!
今天傳臚唱榜可是大喜的日子,孝康帝今日也是龍顏含笑,但是在看到進士那裏居然有人倒下,以至於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這令孝康帝的臉色一沉。
陳忠很快派人調查出了什麼事,得到結果後,陳忠的嘴角一抽,但他還是老實將發生的事情稟告孝康帝。
孝康帝在知道昏迷的人是齊海揚後,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厭惡,原就不喜齊海揚那麼個人,如今在知道齊海揚當眾昏迷,更是不喜。
“身子既然那麼差,想來也不能好好當差了,就讓他好好養個七八年的病吧。”
陳忠的嘴角抽得不禁更加厲害,養個七八年的病,等齊海揚的病好了後,以後在官場上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齊海揚以後的路子算是徹底斷了。
陳忠朝齊海揚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道,你何必呢!原本會試第四的成績,隻要殿試不出大錯,以後的前程肯定差不了,你偏生的要鬧騰。鬧騰到最後,你真是把前途都給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