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重傷(1 / 1)

“我話就說到這兒,要怎麼辦你自己看!”南寧忍著眼淚等著他。

一刻鍾早就過了,外麵傳來的獄卒催促的聲音。

南寧倔強的站在原地,一副大不了身份暴露被捕的申請。

景扶橈眼中閃過痛色,別過頭想忽略南寧的眼神,卻還是抵不過自己心中早已潰不成軍的想念。

直到他輕聲“嗯”了一聲,南寧才鬆了一口氣。

柔聲要他好好等著,隻要再等兩天就好了。

說完,南寧不等景扶橈回應便快步走出了天牢。

她怕再看著渾身是傷的景扶橈會崩潰。

接下來的兩天尤其難熬,南寧所住的小院落已經不安全了,她被接到了蕭乾墨的住處,每日同蕭乾墨下棋煮茶度日,才勉強熬過那兩天。

這天,京城熱鬧非凡,冬日裏問斬的犯人可不多,百姓們跑到街上看遊行了。

南寧站在大門邊等著,手指與手指絞在一起,指節發青,卻怎麼等都等不來景扶橈。

難道失敗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心中便惶恐不已。

直到天色按下來,景扶橈才被兩個黑衣蒙麵的人附近了門。

“出了點事,所以晚了。”蕭乾墨說。

南寧匆匆應了一聲,她哪兒有時間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樣,人救回來了就好。

她寸步不離的守著景扶橈,看著大夫為他療傷,小廝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紅出去,濕手帕染紅了一條又一條,眼睛酸澀無比。

他究竟在天牢中受到怎樣的折磨。

蕭乾岑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樣對他!

景扶橈的傷很重,身上都是鞭痕,還有不知名的刑具弄出來的可怖的傷口。天牢髒亂,傷口潰爛,流著發黃的膿水。

他回來後沒過多久便發了熱,整個人燒的滿臉通紅,整日整日的說著胡話。又時常夜驚而醒,喊著“阿寧,阿寧”昏過去。

他著了魔,醒著睡著都想著南寧,包著紗布的手死死的握著南寧的,連掰都掰不開。

南寧偶爾附耳輕聲告訴他她要去沐浴,景扶橈才會依依不舍的放開手。如果去的久了未曾回來,便又發了夢魘胡言亂語。

南寧心疼的直掉淚,到了後來,除了不得不離開的事情,便在也不會從床前離開了。

景扶橈整整燒了五日,才有了好轉的趨勢。

南寧守著景扶橈,一麵跟蕭乾墨商議接下來的行動,一麵又要分心去照顧景扶橈,整個人眼看著瘦了下來。

都是孽緣。

蕭乾墨看不眼,歎了口氣,除了重中之重的事,再有事情也不會常來打擾了。

這天天氣驟降,南京喚來小廝在房中燒起了木炭取暖,景扶橈才悠悠轉醒。

他看到南寧後虛弱的笑了一下,隨後便皺起眉毛疼得直抽泣。

南寧心中擔心的打緊,卻也知道痛是免不了的,這是才長傷口呢。便冷了臉叱喝他自作多情,擅自打亂他們的計劃。

斥責的話才說到一半,南寧隻覺得眼睛酸澀不已,又不想在景扶橈麵前哭,隻要冷眼站起來躲到房外擦眼淚。

等到南寧再進去,景扶橈才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阿寧,我疼。”

南寧隻覺得這人就是想惹自己哭,沒好氣的上前安慰他。

“阿寧莫要生氣,我錯了。”景扶橈抬著右手給她擦眼淚,又說:“我一趟,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皇上身邊有高人,才將我攔下,你們要小心那人。那人武功高強,定是江湖中人。”

南寧留了心,說自己知道了,又讓景扶橈安靜養傷。

景扶橈傷的重,醒了沒多久變又睡著了,抓著南寧的手死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