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岑身邊那個高手的身份查出來了,正如景扶橈所說,是江湖中人。
好在不是什麼仁義之士,不過是收了錢財來保蕭乾岑性命的人而已。
南寧聽著蕭乾墨的話連連冷笑,直在心中道蕭乾岑可憐,盡是連個可信的人都沒有,流落到要雇人保全自己的地步。
看來蕭乾岑確實已是強弩之末。
蕭乾墨已和京中不少朝臣聯係上了,那些朝臣都是先皇為他培養的勢力,如今得知蕭乾墨才是天命所歸,一個個激動的老淚縱橫,直言隻要時機一到,他們都會擁護蕭乾墨上位。
接下來,就等一個時機了。
還需要壓垮蕭乾岑的最後一根稻草。
南寧為此幾夜沒睡,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能拿受災地的百姓做文章,隻能從蕭乾岑身上下手。
這樣一來,就必然會跟蕭乾岑身邊的高手過手。
蕭乾墨讓南寧放心,說是他已有辦法,要南寧好好等著便是。
看他這麼有自信,南寧恍惚間有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太子蕭乾墨。心說還好北地的風沙沒有將他的野心也一並吹走。
景扶橈的傷情有些反複,時不時還是會發低燒。
這天他燒的有些神誌不清,南寧隻能丟了手上的事去照顧他。
還好這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到了深夜,景扶橈的燒便完全退了下去。
“阿寧,你去休息吧,我沒事。”景扶橈扯著幹啞的嗓子說。
南寧豎眉瞪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趴在床邊閉目養神。
才沒過多久,便感覺到景扶橈在挪動身體。
南寧聽著這動靜心裏直上火,猛地抬頭剛想罵他不安分,便對上了景扶橈溫潤的眼神。
他往裏靠了一些,留出了足以讓一個人躺下的位置,說:“阿寧睡上來吧,趴在哪兒小心落枕。”
南寧好久沒見過他的那種眼神了,他那樣溫柔而又放縱的看著南寧,南寧又怎麼抵擋的了。
她冷著臉脫鞋上床,盡量往外睡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睡進來些吧,別掉下去了,我又不吃人。”景扶橈悶笑了一聲。
南寧聞言有往裏挪了兩寸,接下來便說什麼也不願往裏靠了。
就在南寧快要睡著的時候,景扶橈突然開口。
他說:“阿寧,你說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福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福就在我身邊啊。”景扶橈說完這句,便不再開口了。
南寧躺了一會兒,聽著景扶橈均勻的呼吸聲,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不想死了。
她多想現在就起身策馬揚鞭返回聖地,求天神赦免她,求天神托夢告訴她她不必已死謝罪。
越是呆在景扶橈身邊,她便越怕死。全然沒了守在蕭乾岑身邊時的無謂。
這些天南寧覺得日子過的飛快,她扶著景扶橈在院中的軟榻上躺下,安靜的為他煮茶。
才為景扶橈倒上一杯茶,蕭乾墨便急匆匆的走進院中奪了南寧手中的熱茶一口喝幹。
他被燙的直吐舌頭,對上南寧不解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失禮,抱歉的笑了一下後才說:“快了,最多年後!”
南寧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她心中一顫,突然自私的希望這過程中出些岔子,好讓這樣的日子久一點,再久一點。
可這天下拖不了了,遍地落雪的天,連人在外麵站一夜都能凍上的天,西北之地竟然起了瘟疫。
官府燒了一個又一個村莊,染病的人還是日益增多。
南寧知道那是天神在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