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宮(1 / 1)

景扶橈不敢再裝難受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要不是小廝為他擦身時露出的那一身深淺不一的傷,南寧都要懷疑他已經好了。

除了傷的有些厲害的左手以外,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景扶橈勸南寧安心,也開始抱著手爐坐在院中同南寧他們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蕭乾岑的性格愈發不穩了,時不時便有宮人被斬於刀下,朝中的大臣被罰俸祿都是輕的。這皇帝時常便當朝辱罵朝臣,惹的好幾個老臣告病窩在家中。又有禦史提著膽子上諫,被革了官職。

這一番騷動下來,便是壞事傳千裏。京城中無人不知皇帝暴戾,殺人不眨眼。

快要過年了,到時候了。

這天的夜尤其冷,連打更的更夫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街上家家房門緊閉,有列成隊的士兵從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走出,最後於宮門前集合。

看守宮門的人早已被買通,看到由蕭乾墨帶領的士兵連忙將宮門打開,以君王之禮將他迎了進去。

南寧一身黑衣跟在軍隊中,竟是也沒人覺得她這個聖女眼熟。

蕭乾岑許是當真已經失了智,接近子時的天,他不是為了天下事掌燈於未央宮,而是在未央宮中歌舞升平,絲竹聲遠遠的就傳了過來。

蕭乾墨聽的皺起了眉頭,停在未央宮前抬頭看著闊別已久的宮門歎了口氣。

守在未央宮外的宮人看見本應在北地的前太子來了,都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紛紛低頭跪了下來,隻盼著蕭乾墨能饒他們一命。

“進去吧,關看著可不會有人把玉璽遞給你。”南寧出聲提醒。

蕭乾墨這才邁開腳步推開了未央宮的大門。

絲竹聲猛地停下來,舞姿妖異的舞女沒了伴奏,竟然膽大包天的埋怨起來,可見蕭乾岑近日有多荒唐,對這些舞女有多放縱。

“大膽!哪個狗東......皇兄!”蕭乾岑顯然喝了不少,說話的時候舌頭直打結。

“是我。”蕭乾墨眼中閃過失望。

“皇兄不替孤守著北地,不經傳召進京可是大罪!”

“是嗎?那容臣問一句,皇上你不守著這江山,力圖國泰民安,而是將這些不知廉恥的舞女捧在手中又欲意何為?!”

“大膽!孤的事情也有你插嘴的份?!”蕭乾岑大怒,當場便拔了劍朝蕭乾墨刺去。

他隻要一看到眼前的太子哥哥,就會想起過去的種種不堪。從剛繼位時的誠惶誠恐,在到後來被拿來於前太子比較!

他的所有不是,都是在與這個人比較下出現的!

蕭乾墨側身躲過蕭乾岑刺出去的一劍,握住他的手腕一扭,蕭乾岑手中的劍便脫了手。

“來人!有刺客!人呢!都給孤出來!”蕭乾岑醉的厲害,言語之中毫無帝王家的禮數於氣派。

“不會有人來了。”南寧從未央宮外走進去。

她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才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將近一年沒有這樣麵對麵的相見了。

“南......南寧?”蕭乾岑一怔,隨後露出狂喜的深情,跑過去抱住南寧:“景扶橈那狗東西說你死了,孤卻覺得孤的聖女定然不會死!南寧,你願意回來了?!”

南寧被他渾身的酒味熏的頭疼,冷著臉掙脫出來說:“皇上怕是記岔了,當時不是我想走,是你們設計逼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