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琪花坦然含笑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嫣然一笑道,“我身體自小就弱,從娘胎裏便帶有寒症,所以最受不得冷。
其實我這次來參加商會總結會,一則因為父親沒法來,另外也是為了求醫。父親派人打聽到妙手聖醫來了闞州,我就抱著希望,希望妙手聖醫能有辦法治好我的先天病症。”
晉王認真傾聽著,眉頭卻因隱藏著看不明的深色,恍然的含笑道,“你可知,昨夜為你醫治大夫的正是妙手聖醫。”
百裏琪花臉上的鬱色瞬間撥開雲霧,嫣然如花,“我已聽蘆葦說了,尋了許久沒想到妙手聖醫竟在都督府,而且還在宴席上見過。民女實在太幸運了,多謝晉王的寬厚仁心,救了小女一命。”
百裏琪花又感激的微微欠身,想起什麼,關切道,“妙手聖醫住在都督府中,可是晉王有何不適?無大礙吧?”
晉王一抬右腿換了個姿勢,將長腿折搭在左腿上,肩膀更加放鬆的垮了垮。
“不是本王,郝將軍有些舊疾,請妙手聖醫幫忙看看。”
“無事就好。”
晉王在這坐了一會就離開了,直到將人送出汀香小榭,蘆葦才折返回來。
馮彥緊閉上房門,將兩個小丫鬟隔絕在外麵。
“晉王果然來試探。”
百裏琪花前腳一醒,晉王後腳就來了,顯然是命令了兩個小丫鬟報信,對她暈倒的事存在懷疑。
不過師千一已經提前給馮彥打了招呼,對好了病情的說辭,這是她從娘胎裏帶來的寒症。
王家姑娘一直傳聞病弱不得出,所以這個說此很有可信度。
九皇子與南宮薄邊城一戰,百裏琪花跳入冰河的事,肯定瞞不過偽帝和晉王,她身體的寒症很可能引起晉王懷疑,所以一定要說成是從娘胎帶來的。
今日算是順利騙過晉王,可是師千一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幫她撒謊呢?
“小姐,今天早上我們在羊肉館抓到了把哼哈打傷的人,人已經交代了是韓昔翎指示打傷了哼哈,然後把哼哈送到羊肉館撥皮賣肉,還讓把皮毛留下來。”
馮彥將審問屠夫和被抓人的事交代了一遍,百裏琪花虛弱的臉龐上厲色漸濃,空氣都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有的人天生冷血,從小到大一點沒變——”
大力憤憤然的趴到百裏琪花身上,一臉心疼的道,“小姐,哼哈被打的好慘啊,全身都是傷,它肯定特別疼,我們一定要給它報仇。”
百裏琪花安撫的握住大力的手掌,感受著她掌心的溫暖和寬厚。
“放心,哼哈受的苦,我會加倍討回來。”
百裏琪花放鬆著身體躺在靠墊上,吩咐馮彥道,“悄悄把人交給周全,別被人發現了,讓他把人看牢了,我還有用處。”
馮彥應下了,突然想到周全今日會去客棧找他們,發現他們全都不見了,肯定著急壞了。
“你去給周全打聲招呼,讓他不必擔心,明天我們就回客棧了。”
“這麼快就要回去嗎,您的身體現在不宜挪動。”
蘆葦關切的擔憂道。
百裏期間已經決定了,“就明早,這裏我們不能賴著,否則晉王會懷疑我們有所圖謀。客棧和都督府就在一條街上,這點路沒事的。”
百裏琪花剛剛醒來,身體還很弱,說了這麼久的話身體開始發酸,有氣無力的。
蘆葦親自熬了粥來,百裏琪花吃了點東西,便躺下繼續休息,師千一聽聞她醒來的消息趕來時,人已經睡著了。
師千一把了脈,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汀香小榭。
第二日,公雞打鳴剛剛響起,百裏琪花便醒了,這一夜睡得很沉很踏實,精神一下好了許多。
蘆葦伺候她泡了一次藥浴,然後幫她穿衣、洗漱,用了早飯,收拾妥當已是辰正,天空漸漸亮起來,卻是陰沉沉的,不見太陽。
百裏琪花吩咐了兩個小丫鬟去向晉王和妙手聖醫傳話辭行,但晉王卻不在府中,昨夜似乎離開了都督府,應該是前往軍營了。
百裏琪花想起前日韓昔翎到客棧大鬧,說起晉王要去軍營,晚上在街上遇到晉王出府,應該就是準備前往軍營吧,但因為她延遲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