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貴臉色一變,著急的低叱一聲,“不得無禮。王妍姑娘是客人,你退下!”
韓思貴聰明的沒有揭穿百裏琪花的身份,若是韓昔翎知曉,憑她衝動易怒的性子,怕是會鬧出巨大的麻煩。
百裏琪花看出韓思貴的目的,他想將韓昔翎打發走,保護女兒。
她自不會讓韓昔翎就這麼輕鬆的躲開,但根本無需她操心,韓昔翎自己也不會走,扭著韓思貴宣泄大喊,“父親,她分明是我韓家的仇人,哪兒是什麼客人!您忘了總結會宴席上她是如何讓我們父女難堪的嗎!父親,您一定要給女兒報仇,她把女兒名聲毀了,我也要把她的名聲毀了!”
韓昔翎惡毒的目光像一條毒蛇,扭擺著滑膩的身子逼向百裏琪花,張大嘴巴咬向她,致命的毒液從傷口進入身體,讓她淒慘的死在自己麵前。
可那毒蛇還未逼進,哼哈厚實的前肢一個靈活突襲,踩住它的七寸,讓它無法掙紮。
低沉而凶狠的吠叫聲猛地將韓昔翎驚醒,瞳孔緊縮,背上汗毛瞬間豎起,踉蹌的一下躲到韓思貴身後。
“韓老爺既然說不是韓小姐指使,那我自然相信。今日我將人也一並帶來了,韓老爺認一認,若真是韓府的人,你也好給個處置意見。”
百裏琪花喊了一聲,大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花廳門口,手裏拎小雞似的提著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身上又髒又臭,頭發亂糟糟的,嘴裏不停的哀求呼喚著,聲音卻虛弱無力。
大力將人毫不客氣的扔在眾人麵前,男人摔得渾身發疼,手腳被捆著,隻能側趴在地上,臉部正好衝著韓思貴父女倆,兩人正好能將他得容貌看的清楚。
韓昔翎看清男人的一瞬,瞳孔猛然一縮,表情慌亂,身子往父親身後又藏了藏,肩膀不自覺瑟縮一下。
這個男人果然被抓住了,這下怎麼辦,王妍擺明是來報仇的,她該怎麼辦?
不能讓他供出自己,絕對不能,否則王妍肯定會抓住她不依不饒,她不能再輸給王妍,絕對不行!
韓思貴緊擰著眉頭,這個男人他認得,確實是府中小廝,也是韓昔翎派出去打狗的人。
“韓老爺,您說這人該怎麼處置?”
地上的男人見到韓昔翎,瞬間像是發現了救星,臉上大喜,掙紮著朝韓昔翎爬過去。
“大小姐,救救我,救救我大小姐——”
男人不停哀求著,一個勁朝韓昔翎的腳邊爬,被韓思貴一腳踹了回去,整個人轉著圈的滾開老遠。
“大小姐,您不能不救我啊,是你……”
男人哀求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眼前閃過一片玫紅,接著嘴上一陣劇痛,脖子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嘴裏吐出大口血,和著血淋林的牙齒,眼前直冒金花。
韓昔翎劇烈起伏著胸脯,袖中的手指劇烈顫抖著,雙腿麻木的感覺不到知覺,僵硬的看著腳邊那堆被血染紅的牙齒,驚懼過後,心底生起一股安心的情緒。
“一個賤奴居然敢攀汙主人,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東西。”
百裏琪花一臉玩味的盯著韓昔翎扭曲的五官,嘴角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視線投向韓思貴,詢問他的意思。
韓思貴主動請罪道,“家奴狂妄,傷了王姑娘的愛犬,本老爺心中過意不去。此人就交由王姑娘處置,是生是死與我韓家再無關係。”
百裏琪花滿意的應了一聲,朝馮彥隨意擺擺手,開口道,“拖出去打吧,我不要活的。”
“是!”
馮彥抱拳應了一聲,立即提著尚在恍惚的男人離開了花廳,很快院中便傳來歇斯底裏的慘叫聲,聲音痛苦淒厲,幾乎要撕裂眾人的耳膜。
韓昔翎臉色慘白,抓著父親的手不自覺發著抖,指甲隔著父親的衣袖摳進掌心,疼的嘴唇都在顫抖,但一下都無法鬆開。
那一聲聲的慘叫不停灌進耳朵裏,想不聽都不行,雙腿虛軟的幾乎站不住,整個人半靠在父親肩膀上才勉強沒有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