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讓開,本郡主要去看將軍,誰再敢攔路別怪本郡主不客氣了!”
其木格氣衝衝的板著臉威脅,像兩顆太陽一樣的大眼睛又圓又亮,凶狠的瞪著麵前滿臉愁苦死活攔著她的小廝們。
“郡主請回吧,公主殿下下令任何閑人不得打擾將軍養傷。”
“你們再攔我打人了啊!”
其木格眼睛瞪了更大了,像有兩個火球朝小廝們砸了過去,恐嚇的直接揮起了拳頭,拳頭還未落下,一個如春風般舒爽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
“放郡主過去吧。”
其木格看見百裏琪花從旁邊的路上緩步走來,行走間優雅翩躚,款款玉步,橙紅色流蘇長裙擺動著水流般的柔暢風姿,笑容清新淡雅,令人喜悅。
“公主殿下——”
其木格歡快的像隻小鳥般跑向她,挽著她的胳膊得意洋洋的望向小廝,似在炫耀一般,看吧,我和公主可是熟得很。
“公主殿下,我剛剛才聽說管佶將軍前段時間挨了軍罰,受了很重的傷,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百裏琪花安慰了幾句,“管佶將軍的傷已經沒什麼大事了,現在已經下床走動了,不必擔心。”
“怪不得我這段時間怎麼都找不到他,還以為他故意躲我呢。”
其木格挽著百裏琪花一同往竹軒去,進了竹軒便是一陣撲麵而來的清爽竹香,直插雲霄的挺竹忘不見定,風一吹,不時傳來莎莎的葉拂聲。
管佶正坐在竹林間擺弄著一截長竹,茶案上茶煙輕嫋,香氣沁人,案上和周圍地麵落滿了細碎的竹屑。
“管佶——”
其木格激動的喊聲把專注擺弄竹子的管佶嚇了一跳,握筆的手一頓,竹上的孔記一下畫歪了。
“管佶,你怎麼樣,傷好些了嗎,傷在哪兒啊,我看看——”
其木格撲過去抓著管佶左看右看,將他整個人轉來掰去,手搗亂碰,一下碰到他背上的傷口,‘噝——’的長長吸了口氣。
“郡主,我沒事。”
管佶抓住其木格魯莽的手,輕輕一用力,一把將她拉開老遠。
其木格委屈的嘟著小嘴,一屁股在他對麵盤坐下,下巴擱在茶案上生悶氣,她好心特意來關心他,他卻是這副冷冰冰的態度。
“這是在做蕭?”
百裏琪花跟在後麵走進竹林中,頓時濃鬱的竹香鑽進鼻中,此時靠進了才瞧清管佶在搗鼓什麼,眼睛不由為之一亮。
管佶手中是年份、材質最佳的四年紫竹,已經烘烤去皮,初具形狀,現在正在定孔位做記號。
百裏琪花已許久沒聽他吹簫了。
百裏琪花饒有興致的湊上前來,接了他製到一半的蕭在掌心細細打量著,竹子壯實幹透,竹身筆挺渾圓,選材極佳。
“何時能製好,我好久沒聽你吹簫,今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百裏琪花明亮的眼眸落在管佶眼中,像是會發光的星星一樣,細長的竹葉從天散落,清脆映人,打斷管佶的視線。
“你若想聽曲子,給我打下手可好,我也能完成的更快些。”
“這有什麼不行。”
百裏琪花燦爛的揚著嘴角,帶著小煤球出了竹林,不一會拿著鐵棒、砂紙、磨盤等等工具回來,小煤球則提著一個小火爐,火爐裏燒著熱火火的炭。
“這是要做什麼,我來幫你們。”
其木格看管佶一直不來哄她,終於也繃不住了,嘻嘻笑著擼了擼袖子躍躍欲試的想要幫忙。
百裏琪花將小指粗的鐵棒插到火燒的紅旺的小火爐中,不一會管佶的孔記也標好了,管佶將燙的發紅的鐵棒抽出來,對著標注的位置燙出音孔。
管佶認真的燙著一個個的音孔,其木格看的興味盎然,激動的直接跪在軟墊上湊近了看,她還從沒見過中原的樂器是怎麼做的,興奮地拍著小手道,“管佶,讓我試試吧,我也想試一下。”
管佶專心致誌的埋頭專注在竹孔上,敷衍的隨口拒絕道,“這個要非常細心精準,你從沒做過,小心傷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