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和小煤球也滿身狼狽的上樓來,小煤球稚嫩的臉上寫著促狹和惶恐,臉色慘白,握劍的手微微發抖,鮮紅的血水緩緩彙集在劍尖,凝成一滴血珠,無聲低落在地麵,炸開一朵血花。
妖冶的血花彰示著今日是個令人永生難忘的日子,他……殺人了。
“你還好嗎?”
百裏琪花的關心令師千一突然一暖,冰冷的目光瞬間似有陽光照入,化去了層層冰霜。
“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百裏琪花關心的目光心疼而憐憫,卻是繞過師千一落在小煤球身上。
慘叫聲、逃命聲、喊殺聲還未結束,還有許多客人們驚慌的逃竄著,但茫茫大海哪裏有逃生之道,不過如老鼠般害怕的躲竄著,然後遇到海盜遭到砍殺,鮮血四濺。
馮彥還在大堂中與海盜們廝殺著,他們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海盜卻前仆後繼似沒有盡頭般。
“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找出來,我們今天發財了。”
一個張狂的大笑聲響起,在這冰冷的雨夜陰森恐怖,像是妖怪眥著可怕的獠牙,藐視著獵物的渺小和脆弱。
百裏琪花從三樓小廳的欄杆往下看,聲音出自大堂中一個頭發披散的凶狠男人,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往外突出,張著一口黃牙,又惡心又可怕。
大眼男人抓著大刀推搡開手下,一下朝正與人交手的馮彥砍去,馮彥分身乏術,靈敏的迅速躲閃,肩膀卻還是重重挨了一刀,血立馬噴湧出來,手臂無力的抖動起來。
蘆葦捂住嘴驚呼一聲,心猛地一顫,呼吸像是一下停滯了,耳邊嗡嗡直響。
大眼男人一擊之後又是一擊,馮彥根本來不及抵擋,眼見閃著銀光的淩厲大刀就要朝馮彥頭頂砍去,管佶攀著欄杆從三樓跳下,飛身一腳將男人踹翻,將人從刀下救出。
“你們是哪路海盜,劫財便劫財,為何無端大開殺戒!”
大眼男人腳步踉蹌的退後了好幾步,看來個高手,往地上啐了一口,不以為然的猖狂大笑一聲,“海盜殺人搶劫天經地義,哪有為什麼。”
管佶思慮著當前的情況,對方來勢洶洶,人多勢眾,而且上來便殺毫不留情,談判怕是行不通,那就隻有以強壓強。
“你們若再敢亂動,便休怪我們不客氣!”
大眼男人看他大言不慚的威脅,狂妄的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一眾手下肆意狂笑,譏諷的笑聲飄散在空氣中,令人毛骨悚然。
“瀕死之人口氣倒挺大,那就讓我看看你要怎麼不客氣。”
大眼男人說著就要親自衝上來和管佶交手,剛才被這人踹了一腳,麵子有些難堪,一定要找補回來。
管佶突然大喊一聲喝住他的招式,“你確定要得罪魚老大嗎!”
魚老大在海上縱橫多年,有著很大的威望和影響,對海盜而言,更強大的海盜團夥比官府都更有威懾力,大多海盜聽見魚老大的名號都會猶豫一二,有所忌憚,但可惜管佶這次運氣不好。
大眼男人聽見魚老大名號後先是瞳孔放大,整雙眼睛似乎都要從眼眶中調出來,緊接著便是一臉興奮的表情,眼球都變得猩紅起來,染上嗜血的暴戾。
“魚老大的弟兄老子眼饞好久了,他不知道攪了老子多少好處,老子總有一天要取而代之,你們既是魚老大的人,那今天就先拿你們開開刀。”
大眼男人說完舉刀便與管佶交手起來,手下們高聲大喊著從四麵八方朝三樓上的百裏琪花一行人而去,交戰瞬間再起。
馮彥拚命攔著海盜往樓上去,但他人單力薄,海盜人數太多,根本攔不住。
管佶擔憂的朝百裏琪花大喊小心,一不注意胸口被大眼男人踹了一腳,腳步踉蹌了兩下。
管佶膝蓋的傷不輕,剛才又與海盜交戰許久,此時已是勉力支撐,但他還是堅持著沒有倒下去,可是膝蓋還支撐得住,頭卻突然眩暈的厲害,身體四肢也跟著麻木起來,想要還擊,卻發現根本無法支配身體,頭越來越重,視線模糊,突然一下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