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磊突然感覺腳上一疼,腿猛地一縮,高壯的身軀一下坐倒在地上。
“將軍,您怎麼了?”
親衛兵發現情況,急忙舉著火把湊過來,照到他抽疼的腳踝,頓時臉色大驚。
“將軍,您被蛇咬了。”
頓時,一個個捕獵的將士圍了過來,看著那迅速變黑的傷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是毒蛇,趕緊給將軍解毒。”
隨行打仗,什麼惡劣的情況都可能遇到,隨時都有被蟲蟻猛獸攻擊的危險,所以各種傷藥皆備著,解蛇毒的藥自然也要。
但解藥塗上,傷口絲毫沒有好裝的跡象,毒素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著,整條小腿轉瞬間完全青紫,僵硬的無法動彈。
郝磊也從開始疼痛到後來漸漸恍惚,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毒蛇的厲害人人皆知,看著毒素蔓延的程度,怕不是一般的毒蛇,很可能是劇毒。
中了蛇毒轉瞬間便可奪人性命,眾將士瞬間慌了神,郝磊將軍剛剛立了戰功,若是此時中毒而死,怕是皇上會震怒,後果不堪設想。
“快,將將軍抬回營地找大夫——”
郝磊的親衛兵發號施令的大喊一聲,眾人立馬將郝磊抬了起來,迅速送回了營地。
軍隊中有隨行的大夫,但大夫隻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動作,愁眉苦臉的雙手微微發顫,“已經遲了,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
親衛兵抓著大夫的衣領怒吼著,“你若是治不好將軍,全家都的陪葬。”
大夫也是戰戰兢兢一臉懼色,卻也無可奈何,處理蛇毒最重要的便是搶時間,這個蛇毒不僅厲害,時間也已經太遲了,毒素已經蔓延近五髒六腑,難以清除。
郝磊臉色發紫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整條腿都已經漲紫的不成樣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要不……請我們鎮上的千大夫試試。”
一個細微的聲音隱隱約約響起,營帳中一個個魁梧壯碩的武將齊刷刷的看向他,那一道道迫人的目光嚇得老人身體一顫,害怕的直咽口水。
“你說的是誰,他能治好將軍?”
親衛兵激動的大步走向老人,老人嚇得後退兩步,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我……也不確定,但試一試……也,也好比……什麼都不做。”
“那人是誰,在哪兒,馬上帶我去?”
親衛兵一連串幾個問題,老人有些反應不過來,語無論粗道,“千大夫在鎮上的藥……藥鋪……坐診,這會應該已經睡……”
啊——
老人還沒說完,後勃領突然被人提起來,提著他直接往鎮上去。
親衛兵在老人領路下找到了鎮上的醫館,直接將被窩裏的千大夫抓了起來。
千大夫的夫人害怕的不停大叫,抱著丈夫死活不撒手。
親衛兵幹脆直接將兩人一起打包帶到了營地,送到郝磊的床邊。
千大夫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毫無禮貌的強製抓到荒郊野嶺來,心情很不好,但看著周圍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也不敢有不滿,隻得替床上的人治療起來。
千大夫看了看郝磊的傷,臉上表情越漸沉重,營帳中眾將士的心也高高的提起,緊張的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千大夫的夫人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暗暗吞著口水,看這些麵容凶狠的將士,若是他們治不好,怕是當場就會拿來陪葬。
“怎麼樣,能治不能治?”
親衛兵沉不住氣,急問道。
千大夫皺著眉頭沉吟了許久,最終吐出兩個字,“能治!”
千大夫將滿營帳的人都趕出去了,隻留下自己的夫人和親衛兵。
親衛兵是擔心他們耍花樣,留下來看著他們的。
千大夫喂了郝磊一粒丸藥,而後沉著冷靜的開始處理傷口,夫人在旁邊不時給他擦汗、遞東西,親衛兵已然看的目瞪口呆,對這個鄉野大夫多了幾分期待和崇敬。
剖腿去毒,他還從未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