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我這住了十來天了,傷早就養好了,什麼時候走?”
百裏琪花在指甲上塗著鳳仙花汁,下了逐客令,南宮薄立馬誇張的坐了過來,滿是委屈的道,“你也太小氣了,才住這麼幾天就要趕我走,這偌大的京都除了你這我無處可去,你是想讓我出去被北淵皇上派來的殺手殺了,或者被你的皇兄抓到?我們好歹也有交情,不帶這麼冷血無情的。”
“我一直都這麼冷血無情。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百裏琪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要知道她留他在府裏可是冒著風險的,要是被人知道她收留北淵國逆賊,是要被彈劾的,雖然沒幾個人敢彈劾她,但這也不是件見的光的事。
“你說你還有隱藏實力可以東山再起,不會是吹牛騙我收留你吧。”
百裏琪花狐疑的眯著眼睛瞧他,南宮薄一拍桌子,低喝一聲,“胡說,我才沒有吹牛。我若輸的一無所有,會像現在這麼自在嗎?”
百裏琪花挑了挑眉毛,這倒也是,他是挺自在的。
“我告訴你啊,明天皇兄要來看我,到時全公主府都要被禁衛軍巡查,到時你要被發現了,我可不會承認收留了你。”
南宮薄委屈的癟起嘴,像個被拋棄的怨婦,配上他那張硬朗的麵孔,實在有些一言難盡。
“真是個殘忍的丫頭,但我就是喜歡你這樣,越反抗越刺激,等我日後拿下北淵,不如和你皇兄求娶你,兩國結成秦晉之好。”
百裏琪花塗花汁的手頓了一下,一下抬起頭來,臉上看不出喜怒,沉默了一會,突然朝旁邊的蘆葦起來,“蘆葦,去叫馮彥,說南宮薄闖入公主府,欲行不軌!”
“啊啊啊,別呀,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南宮薄驚叫起來,一把拽住蘆葦,生怕她真跑出去把馮彥叫來。
“公主殿下,美麗高貴的拾陽公主,我錯了,我亂說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饒了小的這一回。”
南宮薄向來是能屈能伸,腆笑著湊過來給百裏琪花捶腿,被百裏琪花瞪了一眼,老老實實坐回了對麵,不敢輕舉妄動。
“今兒晚上就走,我安排了人在城門口接應,會有人安全送你回北淵。”
“什麼人?信得過嗎?”
百裏琪花瞟了他一眼,“你要信不過我自己回北淵去,我還懶得管呢。”
“別別別,我嘴欠,你是堂堂拾陽公主,大楚皇上的智多星,相信你肯定沒錯。”
南宮薄笑嗬嗬的咧起嘴角,眼睛微眯,整個人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哪裏像傳聞中嗜血凶殘的戰神。
百裏琪花正詳細和他說著回北淵的路線,房門突然從外麵打開,管佶的強健的身影站在門口,籠罩著淺淺的金光。
大力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站在旁邊,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百裏琪花扶額,讓她看門真是個錯誤。
“南宮薄,你怎麼在這!”
管佶沉穩的腳步兩下邁進屋子,周身籠罩著戒備的氣場,身影迅速的閃到百裏琪花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南宮薄抱著手臂樂顛顛地不說話,臉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百裏琪花訕笑著戳了戳管佶的後腰,“是我收留他的。”
“殿下,他是北淵人,你收留他做什麼?因為他,大楚和北淵即將打仗,你不是不知道。”
百裏琪花把他按坐在身邊,體貼的給他倒了杯茶降火氣。
“稍安勿躁,北境的事我知道。那不過是北淵尋釁滋事的借口,虛張聲勢而已,不足為患。他今兒晚上就走了,我不會讓他久留的。”
“好久不見了,管佶將軍,喔不,現在應該稱呼郡公爺!”
南宮薄一副久別重逢的自來熟模樣和管佶打招呼,管佶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接話。
“要是被人發現殿下收留他在公主府,怕是會讓有心人大做文章。晚上我送他走,殿下不要插手。”
“不必了,我已經安排好人,今晚在城門口接應,把他送回北淵,你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