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誌插嘴說道:“對了,之前有個事我一直挺奇怪的,大概兩個月前付局讓我向他報告你什麼時候來過檔案室。”
紀依北一愣:“具體什麼時候?”
“這我還真不記得了,好像是李維案的時候吧。”
紀依北迅速回憶起來:“王老,你把2004年6月份的化工廠縱火案幫我找一下!”
“啊,好好。”
當時紀依北還奇怪過付局為什麼會去翻這麼久以前的案子,所以那時候他特地仔細看過各項報告,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現在看來,原來付局說的給他留下的證據就是這個了,在兩個月前。
“隊長,給。”
紀依北接過,一目十行地過了一遍,仍然沒覺出異樣。
“王老,我先走了,你幫我登記一下!”
說完他就跑出警局,直接開車到父母家。
紀哲已經退出一線許多年,從局長位置退下來以後就經常在家寫寫書法、看看報紙,倒也悠閑,而陳溪作為從前法醫科的一把手前些年還常常被請去到各地開講座,隻是後來隨著技術不斷突破她那一套也不那麼卓越,這幾年也就一直待在家裏。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家?”
陳溪開門看到紀依北也嚇了跳。
紀依北徑直脫了鞋換上拖鞋就進屋:“我爸呢?”
“在書房呢。”
他手裏拿著那份案卷,蹬蹬蹬跑上樓:“爸,我有事要問你。”
紀哲抬頭看他一樣,不慌不忙地收起毛筆,喝了口茶:“怎麼了,這麼急。”
“爸,付局死了,在警局裏被□□斃。”
紀哲難以置信地好久沒說話,他離開太久有時都忘了過去那命懸一線的感覺,費盡力氣,才問:“是因為那個網站嗎?”
“是。”
紀依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提其實付局是因為背叛了那個組織才惹來的殺身之禍,於是索性就不說了。
“您還記得這個案子嗎。” 紀依北把案卷遞過去。
紀哲看見案卷標題,去接的手頓了一下:“這個縱火案把我一個隊友的老婆孩子都害沒了,他衝進去找結果正好發生爆炸,也沒了……”
紀依北回想之前調查殺害夏英霖的凶手時曾經把隊伍裏幾名老警察都做過調查。
有一人的確已經死亡。
名字叫——
梁清!
昨晚大家破解密碼無果時說的話突然充斥他的大腦——要是梁清前輩還在就好了、什麼密碼都難不倒他。
“爸,這個犧牲的警察叫……梁清嗎?”
“……你怎麼知道?”紀哲後頸的皮膚收緊,心中莫名騰起一種可怕的預感。
“他真的死了嗎?”
“大型爆炸,死無全屍……沒有找到屍體,你在懷疑什麼?”
紀依北拿出口袋裏付局的那部手機,播放那段錄音——
“梁清的聲音是這樣嗎?”
紀哲皺眉屏息聽了好一會兒,聽到裏麵猙獰陰森的“殺了紀依北”時攥緊了拳頭,實在接受不了這人就是梁清。
“聽不出來,這聲音太嘶啞了——不過我這裏有他的照片。”
紀哲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當時他們隊伍裏的五人的合照。梁清瘦瘦高高,是裏麵皮膚最白的一個,五人攬著肩膀在太陽底下笑得恣意。
“他有多高。”
“比我矮一點,178吧。”
紀依北沉默,想著疤痕男臉上嚴重的燒傷燙傷的傷疤,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長相。
想起幾乎和夏南枝遭遇的火災相似的兩起縱火案,一起沒了梁清的妻女,另一起沒了夏英霖的妻子差點也沒了女兒。
“依北,你自己小心。”
紀依北點點頭,還在沉思。
紀哲又問:“南南呢?”
正巧這時夏南枝發來一條短信:“我提前回學校了,臨時讓我作為畢業優秀學生上台發言。”
定位是在機場。
“她回學校了。”
“行,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