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北看著凶神惡煞,膀大腰圓的阮文正如同拎小雞一般捏著自己,她感覺肩胛骨幾乎都要被這個阮二捏碎了,疼得眼淚如同泉湧,她徹底的害怕了,瘋狂的扭動著,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著:“我說,我說實話,厲先生,你饒了我,我說實話。”
“放開她!”
阮文正狠狠的把顧晴北扔到地上,磕得她的膝蓋碎了一樣疼,顧晴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可是看著厲昊南那刀鋒一樣的眼睛,她也管不得疼,瑟瑟發抖的爬跪在地上,“我我在知道爸爸要把我送給送給你當情人後,心裏害怕,就就偷著和一起跑了,後來,他跟別的女人走了,我去了百納堡,然後就見到你們了!”
“那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
厲昊南隻是微一示意,阮文正突然飛起一腳就踹在顧晴北的肋下,將她踹出去老遠,她伏在地板上,五髒六腑都疼得移了位,眼淚疼的流下來,“你他媽的還敢不說實話!”
阮文正兩步又來到顧晴北麵前,他手微微一動,顧晴北立刻就本能舉手護住頭臉,徹底失了常態,如同崩潰一般,“我說,我說!那個人好像是我妹妹!”
“你妹妹!?”厲昊南不覺微微皺眉,他對顧長河的情況仔細調查過,從來不知道顧長河還有一個女兒,“你哪裏來的妹妹?”
“我媽媽當時懷有雙胞胎,在生我的時候,爸爸的公司在同一時間上市,可是在生妹妹的時候,媽媽卻難產死了。有術士指點爸爸,說我是家裏的福星,妹妹是家裏的災星,離他越遠越好。於是爸爸就給家裏的老傭人一筆錢,讓她帶著妹妹遠走他鄉。這次因為我逃走了,爸爸沒辦法,才把妹妹找回了,把她送給你!”
屋裏的所有人,一時不由麵麵相覷,原來那個他們一直當成驕縱公主欺壓的顧晴北,是個被人遺棄的,任其自生自滅的可憐灰姑娘。
厲昊南眼中仿佛映入萬點細碎的銀光,愈加變幻莫測,聲音已如常般低沉:“好,就算你說的是事實。現在你那個妹妹跑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裏?”
“不知道。”顧晴北搖搖頭,看見阮文正往她身邊挪了一下,急忙說:“我真的不知道,從爸爸把她送走後,就從來都沒跟她聯係過。我從前甚至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妹妹存在,也是,也是在這次我逃走後,爸爸給我打電話時候告訴我的這些事情。”
“她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她剛出生就立刻被送走了,好像都沒有取名字。”
“你知道那個傭人家裏住在哪裏?”
“不知道,爸爸好像隻是最初給了傭人些錢,在以後也沒有聯係過。”
顧長河,這個老匹夫,臨死了還擺了自己一道,厲昊南的眸子裏盛滿煞氣,俊朗的臉龐浮動著怒火,看得顧晴北心驚膽戰,她怎麼都無法想象,在那樣一張俊美的臉下,有如此猙獰的表情。
厲昊南此時的腦海裏,不住的晃動著顧筱北那雙委屈含淚的眼睛,還有他最後打她的那一耳光。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甚至跟真正的顧晴北也沒有關係。
她們比自己小十歲,在發生從前的那些事情時,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們。但是他內心的憤恨讓他不顧一切,瘋狂的想毀滅一切。
也許他把痛苦施加在真正的顧晴北身上,還是有些借口的,她受著顧長河的寵愛,她享受著顧長河為她帶來的一切。而那些,原本是他的。
但是現在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子呢,她從生下來就流落他鄉,她無父無母,如同孤兒一樣長大,甚至比自己還要可憐。
可就是這樣可憐的一個小人,卻有著最明媚的笑容,固若金湯的生機勃勃,無辜的遭受著自己賦予她的種種羞辱折磨。
“以墨,告訴下麵的人,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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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俊笑著聽顧筱北嘰嘰咕咕地說話,兩人享受著賀子俊最後的一天假期時光。還沒分離,思念便已經蔓延了。
兩人這次失而複得的重聚後,賀子俊感覺到顧筱北似乎比以往更黏他,他的內心不是沒有喜悅的。
他附在顧筱北耳邊低語了幾句,顧筱北雖然身上穿的嚴嚴實實,可是聽著賀子俊的話語,看到他熱烈的眼神時候,顧筱北臉上還是有些發熱,紅著臉作勢打了他一下,嗔道:“滾一邊去,你這色狼!”
她看著他,亮晶晶的黑眼睛,咧著嘴唇兒,眉眼裏都在笑。她還要再打他,他上來就親她臉一下,動作那麼快,躲閃都來不及。她佯怒說:“你再動手動腳的,我就”
賀子俊笑吟吟地輕鬆躲開她的手,手一扒拉,就把她的頭貼在他的肩膀上。
顧筱北掙紮著抬起來:“幹什麼啊?”
“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