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曹?暻蠼灘茴\點招 馬氏動情說事教子(3)(1 / 3)

曹頫堂房,曹霈跪在地上,臉上流著淚水,鼻孔下麵掛著鼻涕。

曹頫住房裏屋,於氏的眼裏噙著淚花。

曹頫背著手,臉上仍然帶著怒氣。

“霈兒犯啥錯了?”於氏擦著眼淚說。

“跟李筠玩‘拜堂’。”

“就他倆玩?”

“有曹霑、李箐,還有石頭和春燕、木墩和臘梅。”

“你當著他們的麵打的霈兒?”

“當著他們的麵打,怎麼了?”

“要是讓老太太、嫂子知道了,她們肯定會有想法。”

“我打自己孩子,礙她們啥事?俗話說,從小看大,三歲看老。現在不管嚴點,以後再管就晚了。”

於氏擦著眼淚說:“好,你管得對!打得好!”

曹頫氣衝衝地瞪了於氏一眼,而後搖著頭歎了一聲。

曹頫堂房。

李氏剛走到門口,就喊了聲“霈兒”,接著走到曹霈身邊彎下腰,拉著曹霈的胳膊說:“快起來,別再跪了!”

曹霈一麵扭動著身子,一麵嗚咽。

曹頫和於氏快步走到李氏麵前,同時喊了聲“娘”。

曹頫:“娘,您怎麼來了?”

“聽說你打霈兒了,過來看看。”李氏板著臉說:“還不趕快下令,叫霈兒起來!”

曹頫點著頭說了兩聲“是”,扭臉瞪著曹霈說:“起來吧,說謝謝奶奶。”

曹霈站起來,擦著眼淚說:“謝謝奶奶!”

“小孩子們鬧著玩,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嗎?”李氏拉過曹霈,揉著他的耳朵說:“你下手也太重了,把耳朵揪得像兔耳朵一樣!”

曹頫垂手侍立,低著頭在心裏說:“老人家也太慣孩子了,這樣下去,孩子們非讓她慣壞不可。”

“霈兒,別哭了。”於氏拉了曹霈一把,“到裏邊屋去。”

曹霈走後,李氏看著曹頫說:“孩子是得管,不能全靠打。你爹這樣對待過你嗎?”

曹頫:“沒有。”

李氏:“你伯父呢?”

曹頫:“也沒有。”

李氏:“管孩子得有方法,他哪兒錯了,你指出來,叫他改就是了。你不要以為棍棒下麵出孝子,出才子,不一定!才子、孝子,是教出來的,不是打出來的。弄不好,棍棒下麵還會出逆子呢!”

曹頫:“孩兒知道了。孩兒又讓娘費神了。”

李氏:“費點神算啥,我倒是擔心你打霈兒,打失了手!”

曹頫:“不會,怎麼會失手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失了手,後悔都來不及了。”李氏轉過身子,叫了聲“杏兒”,“走,咱們回去。”

曹頫和於氏低著頭跟在後麵。

李氏停住步子,“你們回去吧,別再送了。”

曹頫和於氏同聲說:“娘,您慢點兒走。”

曹頫住房裏屋。

微風,從窗戶隙縫擠了進來。

蠟燭的火苗搖動了幾下。

曹頫坐在椅子上,盯著蠟燭的火苗發愣。

於氏坐在床邊,停下手中的針線。“你今個兒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是不是又遇到了不順心的事?”

“是,又怎麼樣?”

“如果是的話,就說出來,別老悶在心裏。”

“說出來還不如不說,讓你也跟著發愁、擔心。”

“說出來,還是比不說強些。悶在心裏長了,容易悶出毛病。聽說,顒哥有事愛悶在心裏,從不對別人說,結果悶出了毛病。不然的話,他不會走得那麼早。”

“皇上給內務府下了旨,不讓我承造馬鞍、撒袋、刀等物之飾件了,改由廣儲司依原樣鑄造銅飾件。”

“不讓造還好一些,免得多操心。”

“可是,卻更得驚著心!”

“更得驚著心?”於氏驚愕地問道:“為什麼?”

“這說明皇上不相信我。”

“皇上不相信你,你再急也沒用。”

“是啊,我現在一看見皇上的朱批,頭就發炸。”

“頭發炸,也沒辦法。當奴才的,生就是受罪的命,隻有幹受氣活。遇到好主子,可以少受點罪;遇到不好的主子,隻有受罪,受氣。”於氏歎了口氣,“慢慢熬吧,熬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