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鬥特使曹?暳⒋蠊? 看演戲楊韜憶英烈(1)(1 / 2)

定邊大將軍安西行營:曹霑住房。

曹霑坐在桌子前,在畫中的石頭上皴染了幾筆。他看了一會兒畫中的石頭,高興地放下筆,搓了搓手,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小聲吟道:

秋花慘淡秋草黃,

耿耿秋燈秋夜長;

已覺秋窗秋不盡,

那堪風雨助淒涼!

助秋風雨來何速,

驚破秋窗秋夢綠;

抱得秋景不忍眠,

自向秋屏移淚燭。

淚燭搖搖爇短檠,

牽愁照恨動離情;

誰家秋院無風入?

何處秋窗無雨聲?

曹霑抬頭看見楊韜走進房門,於是微笑著說:“先生,您又有閑空了?”

楊韜邊走邊說:“對。出來鬆弛一下,順便來看看你在忙活什麼。”

曹霑“我也沒忙活什麼,剛才隨便畫了一幅畫。”

“畫的是何物?能否讓我先睹為快?”

“還是老一套,請先生多指點。”

曹霑陪著楊韜走到桌子旁邊,楊韜低著頭仔細觀看畫中的石頭。

“霑老弟,”楊韜看著畫說:“你畫的石頭不僅形似,而且越來越有靈性了。”

“哪裏,哪裏,謝謝先生的鼓勵。”曹霑咧嘴笑了笑,“依先生之言,我若是再畫下去的話,這石頭就能成精變成石猴,與我大鬧,那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沒事。”楊韜笑著說:“它即便是變成了孫悟空,也跳不出你的手心。你把大筆一揮,讓它再變成原先的頑石,它就老實了。”

“有先生這番話作緊箍咒,我以後畫起石頭來,就更大膽了。”曹霑笑著說完話,看了楊韜一眼,“先生,您前天晚上彈的是何曲?”

“《廣陵散》,又名《廣陵止息》。你聽過這曲子?”

“沒有。”

“你知道這曲子的來曆嗎?”

“關於這個曲子的來曆,有兩種說法,我僅知道一個。”

“你知道的是《戰國策》及《史記》中的記載?”

“是的。”曹霑看著揚韜說:“您知道另外一種說法嗎?”

“東漢蔡邕的《琴操》說,聶政是戰國時期韓國人,其父因為韓王鑄劍,違了期限,被韓王所殺。聶政為父報仇行刺失敗後,知道韓王好樂,遂毀容,入深山,苦學琴藝十餘年。當聶政身懷絕技返韓時,已無人相識;於是,找機會進宮為韓王彈琴。聶政趁韓王沉浸於琴樂之機,從琴腹內抽出匕首刺死韓王,自己也壯烈身亡。”楊韜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啊,廣陵散隻鍾情於稽康。稽康一死,真正的《廣陵散》就失傳了。”

“先生,何以見得稽康彈奏的《廣陵散》,就是真的呢?”

“晉書載:廣陵散者,嵇康,字叔夜,譙國之人也。嚐遊會稽,宿華陽亭,引琴而彈;夜分,忽有客訪之,稱是古人,與康共談音律,辭致清辨,因索琴彈之,為廣陵散曲,聲調絕倫,遂以授康,仍誓不傳人,亦不言其姓字。時司馬懿為大將軍,康與鍾會為長史。會每與康交,而康不為禮,會以此憾火,因譖康欲助毋丘儉。司馬懿既昵信會,遂害之。康將刑東市,顧視日影,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已嚐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海內之士莫不痛之。”

“先生,”,曹霑懇切地說:“我想拜您為師,學彈《廣陵散》,行嗎?”

“拜我為師,不可以;教你學彈《廣陵散》,可以。”

“先生何時教我?”

“過幾天再說吧。”

曹霑剛說了句“我聽先生的”,突然看見石頭穿著蓑衣走了進來,於是問道:“外麵又下雨了?”

“剛才下了一會兒,現在又不下了。”石頭把魚簍放在地上,摘下鬥笠,脫下蓑衣。“楊先生,霑二爺,我今天隻逮了這幾條魚,你們別見笑。”

“這幾條鯉魚,都是一斤左右。”楊韜伸著大拇指說:“你夠可以啦!別捋著胡子過河――牽須(謙虛)。若是把我換成你,說不定連一片魚鱗都弄不回來呢!”

曹霑笑了笑,“先生,您猜我猛一看見石頭的這身裝束,把他比作什麼?”

楊韜:“比作漁翁?”

曹霑:“比作水塘裏嚇魚鷹的草人。”

楊韜:“還是比作漁翁為好!”

“不管是漁翁還是草人,隻要能逮著魚就行。”石頭從魚簍裏抓出一條鯉魚,“楊先生,霑二爺,這條魚至少有一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