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曹?曇巳?嚳暌蛟? 評興論衰非同一般(1)(1 / 2)

乾隆十一年(1746)五月的一天上午。

香山“黃葉村”:曹霑住的四合院。

青石台階兩邊,各有三棵棗樹。

大門兩邊,各有一棵楝樹、一棵老槐樹。

院子中間的石榴樹上,花紅葉綠,疊錦堆秀,幾隻胡蝶在花中戲耍。

石榴樹旁邊,一隻公雞與四隻母雞正在覓食。

曹霑走出座北朝南的正房屋門,在房簷下停住腳步。他抬頭看著天空吸了口長氣,而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隻正在用爪子撓地的大公雞。

大公雞一身古銅色羽毛,頭上冠子又大又紅。離公雞三尺遠處,是一隻長著黑黃相間羽毛的母雞。公雞伸了一下脖子,悄悄地走到花母雞身後,猛地一下撲上去啄著母雞頭上的羽毛,伏在母雞身上,母雞撲騰了一下,趕緊臥在地上讓公雞打水。

曹霑笑了笑,在心裏歎道:“‘食、色,性也’這句話,既適用於人類,也適用於家禽及各類動物啊!”

此時,李筱從西廂房走了出來,她圍著藍底白點花圍裙,端著雞食盆走到牆角,放下盆子,看著雞連叫幾聲“咕”,五隻雞爭先恐後地飛奔雞食盆邊,搶著吃食。

曹霑回到屋裏,掂著兩把小木凳走了出來。他放下木凳,看著李筱說:“筱兒,過來歇一會兒。”

李筱邊走邊說:“我一點兒也不累,歇不歇都是一樣。”

“俗話說,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曹霑指著木凳說:“你坐下歇一會兒,歇著與忙著還是不一樣。”

“好吧,我聽你的。不過,你得陪著我。”

“那是自然。”曹霑坐在木凳上,看著李筱說:“筱兒,咱們到這兒有半年了吧?”

李筱想了想,“半年零十六天。”

曹霑歎了一聲:“我一看見你洗衣做飯、喂雞,心裏就不是滋味。唉,都是我不好,讓你跟著遭罪。”

李筱瞅了曹霑一眼,“你早已許過我,不說此類的話,為啥又說啦?!”

“我是觸景生情,覺得不能讓你跟著我享福,心裏有愧。”

“你的心境我知道,不過,我記得我與你說過多次,在我的心中,我能得到你的真愛,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你我若能一生平安,無災無難,那才是你我最難得的福分。”

曹霑微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李筱靈機一動,看著曹霑說:“你說,‘雞’字,為啥是‘鳥’字左邊加個‘奚’字?”

曹霑笑了笑,“‘奚’,字義為‘何’。先前,人們對這種既像鳥又不是鳥,而又可以家養的動物,便起名為雞,意為何鳥。”

“那‘鴨’字,為啥是‘鳥’字左邊加個‘甲’字?”

“先前,人們把這種既能在地上走,又能在水上浮,還能連頭帶脖子鑽進水裏抓小魚兒的家禽,起名為鴨,意為鳥中的甲類。”

“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李筱故做思索狀自言自語:“‘鵝’字左邊,加的是啥字呢?”

“是‘我’。”

李筱一本正經:“哦,是你?!為啥是你?”

曹霑恍然大悟:“好啊!小竹子,沒想到你如此繞著彎子算計我,真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