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曹?曇巳?嚳暌蛟? 評興論衰非同一般(3)(1 / 3)

峒峪村:老白家酒館。中午。

酒館門邊的旗幌,已陳舊不堪;旗幌上的白色大字,也變得說不清是黃色還是灰色。

房子裏,擺著四張方桌。門左邊的桌子上,有四碟菜、一壇酒,兩把蒲扇,相對而坐的兩個兵士正在碰著酒盅。

曹霑剛一進屋,店小兒笑嘻嘻地迎上來說:“曹爺,您請坐。”

曹霑走到門右邊的桌子旁邊,選了個靠牆的位子坐了下去。

店小兒走到曹霑身邊,遞上一把蒲扇,“曹爺,您先扇扇風,涼快涼快。”接著弓著腰說:“曹爺,您想吃點兒啥?”

曹霑往對麵的桌子上瞄了一眼,“一碟鹵豬頭肉,一碟茴香豆,一壺酒。”

店小兒:“好嘞,曹爺您請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上!”

曹霑用餘光打量著對麵的桌子的兩個人,隻見二人仍在津津有味地啃著豬蹄,靠牆而坐的人,年齡不到三十,長得膀大腰圓,臉色黑中透紅;麵對著門而坐的人,頂多二十五歲,長得不胖不瘦、左臉頰上有一塊疤痕。

年齡三十左右的人,丟下蹄骨,巴嗒了一下嘴,看著臉頰上有疤痕的人說:“童老弟,過不過癮?”

童老弟咧嘴笑了笑,“過癮。至少再聽人說到‘肉’時,不會流口水啦!”

這時,店小兒端著托盤走到曹霑的桌子旁邊,擺好盤子、酒壺、碗筷,笑嘻嘻地說:“曹爺,您請用!”

曹霑倒了一盅酒,端起來品嚐了一口。

“魯大哥,”童老弟端著酒盅說:“咱們再同喝一盅!”

魯大哥:“好!同喝一盅!”

童老弟放下酒盅,掂起酒壺倒酒。

魯大哥夾了一個茴香豆放進嘴裏,嚼得津津有味。

童老弟:“這一陣子與你在一起,我算是想開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能光顧著攢錢叫嘴受窮!”

“這就對啦!”魯大哥拿起蒲扇,邊扇邊說:“咱們幹的這一行,是賣命的活兒。說句不該說的話,不定哪一天眼一閉、腿一伸,就啥都沒有了。”

曹霑咽下口中的菜,不動聲色地在心裏說:“這兩人說話,倒有點兒意思。我邊喝邊聽,看看他們還說些什麼。”

童老弟:“您說,咱們這神武營,會不會去打仗?”

魯大哥:“早晚得去,朝廷不會白養著咱們。不過,一般的小仗,倒是用不著咱們,一旦用著咱們的時候,肯定是大仗或惡仗。到那個時候,你我還能不能保住吃飯的家夥,就全憑運氣嘍!”

“照這麼說,咱們更得活一天快活一天啦!”童老弟搖著蒲扇說。

“對!快活一天,就是兩個半天!”魯大哥放下蒲扇,端起酒盅說:“來,咱們再同喝一盅,喝了這一盅,我給你說個故事,叫你開開心,好不好?”

童老弟:“好哇!我最愛聽你說故事啦!”

魯大哥喝完酒,抬手抹了抹嘴。“你聽說過闖王李自成嗎?”

童老弟:“聽說過,他好不容易打進北京,當了一個半月的大順皇帝,就老太婆紡線――一天不如一天啦!”

魯大哥:“我要說的故事,也可以說與李自成沾邊。”

童老弟:“與李自成沾邊?!”

魯大哥拿起蒲扇,扇了幾下。“對。李闖王打進北京後,下令追餉、派餉的事,你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