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黃葉村”:曹霑住的四合院內。
石榴樹上的花兒層層疊疊,雄性花兒,火紅中坦露著激昂;雌性花兒,豔紅中洋溢著甜美――硬挺挺的花苞中,蘊藏著新的生命。
石榴樹旁邊:李筱坐在挨著樹的小木椅上,在紅肚兜上繡著花;李筠坐在李筱右邊的小木椅上,拿著一朵石榴花對倚偎在胸前的玥兒說:“娘教你背歌謠,好嗎?”
玥兒:“好。”
李筠:“石榴樹開花紅豔豔,”
玥兒:“石榴樹開花紅豔豔,”
李筠:“結的石榴大又圓。”
玥兒:“結的石榴大又圓。”
李筠:“石榴籽兒亮晶晶,”
玥兒:“石榴籽兒亮晶晶,”
李筠:“吃到嘴裏如蜜甜。”
玥兒說完“吃到嘴裏如蜜甜”後,咽下嘴裏的口水,瞪著大圓眼睛看著李筠說:“娘,啥時候能吃到石榴?”
李筠:“快過中秋節時,就能吃到石榴了。”
玥兒皺著眉頭:“啥時候過中秋節?”
“快啦,還有三個月就中秋節了。”李筠在玥兒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吟吟地說:“玥兒,你聞一聞這石榴花,就相當於吃到石榴了。”
玥兒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您在誑我,聞石榴花與吃石榴,根本不是一會事。”
李筱停下針線,叫了句“玥兒”,笑吟吟地看著玥兒說:“告訴姨媽,你是不是想吃石榴啦?”
玥兒點著頭說了聲“嗯”。
李筱:“等到石榴一長好,我就叫你大伯給你送去,好不好?”
玥兒高興地拍著手說:“好!”
李筠莞爾一笑,把嘴附在玥兒的耳朵邊嘀咕了一句。
玥兒會意地點頭,“姨媽,我娘叫我問您,啥時候給我生個小弟弟?”
李筱笑了笑,“那你先跟我說,你是想先要石榴,還是先要小弟弟?”
玥兒想了想,“我想石榴與小弟弟一起要。”
李筱笑著說:“若是不能一起要呢?”
玥兒想了想,“我先要小弟弟。”
“玥兒真乖!”李筱把針、線及紅肚兜放到身邊的小簸箕裏,笑眯眯地招著手說:“過來,讓姨媽親親你。”
玥兒走到李筱身旁,李筱把玥兒攬在懷裏先親了親額頭,接著親了親鼻尖,而後親了親臉龐。
李筠的臉上露出笑容,心裏蕩漾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筱妹妹,敬奉鍾魁為五月石榴花神的緣由,你是否知道?”
李筱:“每年的五月,是人容易生病和疾病流行的季節,人們為了避邪祛病,除了采用在門邊懸掛艾蒿和用硫黃熏房屋等辦法外,還得貼門神。因為,鍾馗是一個嫉惡如仇、剛直不阿的道士,不僅生前致力於捉鬼,而且死後仍然在為人們驅妖除魔,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敬仰,再加上端午正值石榴花開,所以人們便敬奉鍾馗為五月石榴花神。”
李筠:“有一個石榴來曆的傳說,你是否知道?”
李筱搖頭:“不知道?”
李筠:“你想不想聽。”
李筱:“想。”
“傳說,漢武帝時候,張騫出使西域,住在安石國的驛館裏。驛館門口,有一株開滿紅花的小樹。張騫非常喜愛,但從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樹,找人一問,方知道是石榴樹。從此以後,張騫一有空閑就走到石榴樹旁觀賞石榴花。後來,天旱了,石榴花葉日漸枯萎,於是張騫就每天擔水澆那棵石榴樹。石榴樹在張騫的灌澆下,葉也返綠了,花也伸展了。”李筠看見李筱用心傾聽的神態,高興地接著說:
“張騫在安石國辦完公事,就要回國的那天夜裏,正在屋裏畫通往西域的地圖,忽見一個紅衣綠裙的女子推門而入,飄飄然來到跟前,施了禮說:‘聽說您明天就要回國了,奴願跟您同去中原。’張騫大吃一驚,心想準是安石國哪位使女要跟他逃走,身在異國,又身為漢使,怎可惹此是非,於是正顏厲色說道:‘夜半私入,口出不遜,出去出去,你快給我出去!’那女子見此情景,隻好怯生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