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敦敏敦誠義助曹?? 一畫二詩皆為真情(8)(2 / 3)

敦敏、敦誠皆搖著頭說:“沒有。”

“蘇軾去拜訪當朝宰相王安石,王安石正好在午休,於是蘇軾被管家徐倫引到王安石的東書房用茶。徐倫走後,蘇東坡看見桌上有一篇詩稿,打開一看,是王安石新寫的一首詩,剛寫了兩句: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蘇軾覺得不以為然,心想:菊花和春天的百花不同,其性屬火,最能耐久,隻會在枝頭枯謝,又怎麼會和春天的花一樣風吹落滿地呢?一時按捺不住,就舉起筆依韻續了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而後,蘇軾沒見王安石的麵就先走了。”曹霑停住話語,抬頭看了看天。“咱們該回去了,我邊走邊接著說,如何?”

敦敏、敦誠異口同聲:“好!”,

香山“黃葉村”:曹霑住的四合院東廂房內。午飯後。

桌子上放著一把茶壺、三個茶碗,曹霑坐在桌子左邊,敦敏坐在桌子右邊,敦誠挨著桌角坐在敦敏的斜對麵。

曹霑講完了勾勒筆法的運用原則及技巧,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敦誠看見敦敏使的眼色,叫了句“先生”,恭敬地說:“我有個請求,不知當不當說?”

“說吧。”

“我想請先生當場作一幅畫,讓我們一飽眼福,同時把您剛才講的知識進一步融會貫通,不知您能否賞光?”

“沒問題。不過,”曹霑微笑著說:“得有個條件。”

敦誠忍不住打斷了曹霑的話,“是啥條件?隻要我們能辦得到,一定竭盡全力,即便再難,也在所不辭。”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隻不過是讓你們各寫一首詩而已。你先寫,”曹霑把目光轉向敦敏,“你在我畫的石頭上題一首詩,如何?”

敦誠高興地答了句“沒問題”。

敦敏接著說道:“我盡力而為。”

“你倆先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去拿筆、墨、紙、硯。”曹霑說完話,起身向裏屋走去。

敦敏一麵擦著桌子一麵小聲對敦誠說:“你剛才答應的那麼爽快,不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萬一寫不出來,當場出醜?”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敦誠滿不在乎地說。

曹霑端著盛有筆、墨、紙、硯等物件的托盤走到桌前,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敦敏、敦誠幫著擺放。

“先生,”敦誠恭敬地說看著曹霑說;“我可以動筆嗎?”

“你若是覺得‘胸有成詩’,自然可以動筆。”

敦誠攤好紙,拿起筆,潤了墨,一麵裝著思索的樣子一麵書寫。

曹霑站在旁邊一麵看一麵在心裏念道:

少陵昔贈曹將軍,

曾曰魏武之子孫。

嗟君或亦將軍後,

於今環堵蓬蒿屯。

揚州舊夢久已覺,

且著臨邛犢鼻褌。

愛君詩筆有奇氣,

直超昌穀破籬樊。

敦誠放下筆,籲了口氣。“敬請先生指點。”

曹霑說了句“等我仔細品品”,暗自思忖:“我的家世,他是如何得知的?是得知於他的父輩,還是得知於永澤?不過,就此詩看,他把一些事說得含含糊糊,很可能是有意為之。”

敦敏不動聲色地在心裏說:“這是他前天就寫好的詩,怪不得他剛才那麼胸有成竹。”

曹霑微微一笑,“此詩是寫我的,我還真的不太好評點。就眼下看,把‘嗟君或亦將軍後’中的‘嗟君或亦’,改為‘君又無乃’,‘直超昌穀破籬樊’中的‘超’字改為‘追’,也許更貼切一些。”

“謝謝先生的指教。”敦誠點著頭說。

“不用謝,該我畫畫啦!”曹霑攤平宣紙,拿了一支筆,蘸了一點墨,又在筆洗裏蘸了一下,接著在盤子裏轉動了一會兒筆,而後刷刷兩筆塗出石頭的形狀。

曹霑又蘸了一點墨,一麵畫畫一麵講解,敦敏、敦誠聚精會神地觀看。

這時,院門外傳來喊聲:“芹先生,芹圃先生,信劄!”

曹霑剛想放下筆,敦誠說道:“先生您接著畫,我去接信劄。”說完先外走去。

敦誠拉開院門一看,板著臉說:“原來是胡三呀,你瞎喳唬啥,先生姓曹,不姓芹,芹圃是先生的字,懂嗎?”

“奴才隻聽說給芹圃送信劄,便以為先生姓芹,奴才該死。”胡三弓著身子笑嘻嘻地說:“二爺您好記性,僅在內務府見過奴才一次,就把奴才記住了。二爺,您怎麼在這兒?”

“曹先生曾經當過我的教習,我來這兒看他。先生有事忙著,你把信劄給我吧。”

胡三從懷裏掏出信劄,用雙手呈著敦誠,而後掏出一個印泥盒與一本薄冊,弓著腰說:“二爺,請您賞臉給畫個押,好讓我回去交差。”

敦誠想了想,伸出食指在胡三掀開的印泥盒中蘸了一下,看著掀開的薄冊,在“芹圃先生”四字的後麵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