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一天中午。
烈日高照,空中飄著幾朵白雲。
清澈的河麵上,泛著粼粼波光。
遠處的白楊樹上,時而傳出一陣知了的叫聲。
岸邊,橫七豎八地放著十多件衣服。
挨著河邊水淺的地方,曹瑉、張瑋站在水裏,時而往身上撩一些水,時而用手搓搓身子;在張瑋、曹瑉西邊約一丈遠處,黃和善趴在水裏兩腳不停地打著嘭嘭,王忠孝又把頭埋入水中練習憋氣;在張瑋、曹瑉東邊約一丈遠處,白耀祖、李大寶還在打著水仗――相互往對方身上潑水。
“瑉弟弟,”張瑋甩了甩手,看著曹瑉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現在能問你嗎?”
“你說吧,啥事?”
“那天你對‘孔雀東南飛’的下聯,我看你不假思索就對出來了。若是讓我對的話,肯定沒有你對得好。你是如何想出來的?是不是你的腦子比我靈?”
“不是我的腦子比你靈,而是我會變通腦子裏裝的陳貨。”
張瑋一臉疑雲:“你腦子裏裝的是啥陳貨?”
“是一個故事。”
“啥故事?說給我聽聽!”
“有一個秀才,給另一個秀才講完《孔雀東南飛》的故事,聽故事的秀才想難為講故事的秀才,於是說道:你是否知道,那孔雀隻往東南飛,而不往西北飛,此乃何故?講故事的秀才白了聽故事的秀才一眼,心想:此人真是沒事找事,故意鑽牛角尖!於是開口說道:那孔雀隻往東南飛,而不往西北飛,此乃西北有高山之故!聽故事的秀才聽罷此話,隻好連聲稱妙。”曹瑉頓了一下,看著張瑋說:“現在,你該知道我是如何變通的了吧?”
“你把‘西北有高山’,變通為‘高山西北立’,初一聽是恰到好處,仔細想卻是極為絕妙。”張瑋歎了一聲,輕輕地拍著頭說:“與你一比,我覺得還是我差一些。”
“瑋哥哥過謙了。依著我看,咱倆的天分差不多,你若是與我一樣,腦子裏也有這樣的陳貨,同樣可以變通出這樣的下聯,說不定比我變通的還好一些呢!你說,是不是這樣?”
張瑋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這話是變著法子安慰我,我能吃幾個饅頭,心裏有數,即便我腦子裏有你所說的陳貨,也對不出你那樣的下聯。不過,我以後一定會多向你學,同時也希望你別像貓教老虎那樣――留一手!”
“你盡管放心,別說我不是貓你也不是老虎,即便我是貓你是老虎,我也不會對你留一手!”曹瑉看見了白耀祖、李大寶的動作,笑著用手指著白耀祖、李大寶說:“瑋哥哥,你看他倆在幹啥?是不是在比小雞雞!”
“是在比小雞雞!”張瑋笑著說。
白耀祖:“你說你的小雞雞是縣令,我的小雞雞就是知府,知府管縣令。”
李大寶:“我的小雞雞是巡撫,巡撫管知府。”
白耀祖:“我的小雞雞是吏部尚書,想用誰就用誰!”
李大寶:“我的小雞雞是刑部尚書,想整誰就整誰!”
白耀祖:“我的小雞雞是皇帝,管所有的尚書!”
李大寶:“我的小雞雞是皇後,專管皇帝!”
“你說得不對!皇後是皇帝的老婆,怎麼能管得住皇帝?!”
李大寶紅著臉說:“是皇太後,皇太後能管住皇帝。”
“皇太後能管住皇帝?”白耀祖歪著頭問。
李大寶:“怎麼不能。我奶奶說,武則天當皇太後時,就能管住皇帝,她叫皇帝幹啥皇帝就得幹啥!”
白耀祖笑嘻嘻地說道:“皇太後沒有小雞雞。你有小雞雞,怎麼能當皇太後呢?”
“那……那……”李大寶一時語塞。
看著白耀祖、李大寶舌戰的模樣,曹瑉與張瑋皆在捂著嘴笑。
曹瑉忍住了笑,小聲對張瑋說:“你叫他們到岸上猜謎語,誰猜不出來誰請客。如何?”
張瑋說了聲“好”,接著大聲喊道:“都到岸上來!猜瑉兄出的謎語,誰猜不出來誰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