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麵。
長著枯草的地上,放著四捆參差不齊的樹枝。
曹瑉、白耀祖從南麵走向放著樹枝的地方,曹瑉拿著一小捆“千裏光”草藥;張瑋、李大寶從東麵走向放著樹枝的地方,張瑋提著一個裝有野菊花的竹籃。
四人走到四捆樹枝旁邊,白耀祖、李大寶一屁股坐在有枯草的地上;曹瑉、張瑋把手拿的東西各放在一捆樹枝旁邊,才選了塊地方坐下。
“曹兄,”李大寶看著曹瑉說:“你掐的千裏光,像蒿子一樣,真的能治療眼疾?”
曹瑉:“這還能假?《本草圖經》記載:千裏光與甘草煮作飲服,退熱明目。偏方曰:用水把千裏光煮沸,待到不燙時用此水洗眼,也有退熱明目之功效。另外,一些地方,還有‘家有千裏光,老少都安康’的俗語呢!”
李大寶“哦”了一聲,接著說:“你巧姑媽的眼疾因何所致?你可知道?”
曹瑉:“一則,我娘去世那一陣子,巧姑媽每天都悲痛得以淚洗麵,留下了病根;二則,這幾年巧姑媽燒鍋燎灶,煙熏火烤,致使舊疾複發,漸漸成了痼疾。”
白耀祖吐出含在嘴邊的一片枯草,叫了句“曹兄”,接著說:“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曹瑉:“白兄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白耀祖猶豫了一下,“是你巧姑媽對你好,還是你劉姨娘對你好?”
曹瑉不假思索:“她倆都對我好。”
白耀祖:“誰對你更好一些?”
曹瑉:“當然是巧姑媽對我更好一些,我是她帶大的嘛!有一次,我生病發燒,巧姑媽在我身邊守護了兩天一夜,眼睛都熬紅了。”
白耀祖微笑著點了點頭,“我還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曹瑉:“說吧。”
白耀祖搖了搖頭,“算啦,我還是不問為好。”
李大寶乜斜了白耀祖一眼,“你這個人說話怎麼像六月的天、小孩的臉一樣,說變就變?!”
白耀祖對李大寶做了個鬼臉,“你知道啥?!我是怕問了之後,惹曹兄生氣。”
曹瑉一本正經:“你問吧,我不會生氣。”
白耀祖:“你的令尊大人,是對你巧姑媽好,還是對你劉姨娘好?”
曹瑉略一思忖:“這樣對你說吧,我爹對待我巧姑媽像對待姐姐,對待我劉姨娘像對待妻子。”
張瑋強忍住心中的憤慨,“白兄,你今兒是怎麼啦?為何要向曹兄問這樣的事?”
白耀祖紅著臉說:“請張兄不要誤會,我隻不過是想看看曹兄是否能說真話。”
張瑋:“噢?那你說說,曹兄剛才所言,是不是真話?”
白耀祖:“全是真話。”
張瑋:“既然如此,你得懲罰自己一下才是!”
白耀祖:“怎麼懲罰?我講個故事行不行?”
張瑋看見曹瑉使的眼色,說了聲“行”。
李大寶接著附和:“行。”
“有一天,一個秀才對常來酒店吃白食的太監說,有一篇盡說廢話的八股文――《二郎廟記》,你是否知道?太監說:你說來聽聽。秀才說:此文寫道:夫二郎者,大郎之弟、二郎之兄也。今為建廟,廟前植樹,我曰樹在廟前,廟在樹後。何則?請列尊姓大名。太監見秀才戛然而止,沒有接著說的意思,於是問道:下麵呢?秀才哈哈一笑,說:下麵沒有了。太監一見酒店中的人哄堂大笑,頓時緩過神來,臉色唰地一紅,站起來拔腿就走。”
李大寶看見曹瑉、張瑋都在捂著嘴笑,興致勃勃地說:“我突然想起一個好笑的故事,不知你們是否想聽?”
曹瑉、張瑋異口同聲:“噢?說來聽聽!”
李大寶看著曹瑉、張瑋說:“你倆真的想聽?”
曹瑉、張瑋同時說了聲“對”。
李大寶咧嘴笑了笑,“我說兩個字,你倆分別作一首拆字詩,我再講。如何?”
曹瑉、張瑋:“可以。”
李大寶:“一個是‘海洋’的‘洋’字,一個是‘芳草’的‘芳’字。”
曹瑉說了句“我先來”,略思片刻,開口說道:
有水便是洋,
無水也是羊;
去水添個言,
添言便是詳。
人言盡能詳,
我說皆迷茫。
張瑋等到曹瑉“茫”字落了音,馬上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