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嬸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女人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雙手環抱看著房梁。
廖叔將蠟燭插在屋子北角,點亮後又吹滅其餘燭火,瑩瑩一點亮光隻能照亮屋角一隅,偌大靈堂其餘位置包括老人屍體全部沉入黑暗中。
廖叔將我們帶入屋角光亮處,擋在我們身前,起初沒啥動靜,但隨著"吱吱"兩聲耗子叫,隻見老頭那瘦如幹屍一般的小腦袋悄無聲息的突破黑暗出現在幽暗的燭火中。
我當時就下的渾身僵木了,那女人也是倒抽一口冷氣,用手緊緊堵住自己嘴巴才沒發出聲音。
隻見老頭那小小的腦袋眼睛瞪得滴溜滾圓,從左到右的緩慢移動著,似乎在搜尋什麼,每次當他幹涸呆滯的眼睛從我臉上掃過,都會讓我渾身皮膚陣陣抽緊。
就這樣足足過了很長時間,那張可怕的臉才從燭火中退了出去,接著黑暗裏傳來喀拉拉一陣輕響。
廖叔趕緊打開木板門,陽光透入屋子裏的陰氣頓時消弭一空,溫度也提高不少。
隻見老頭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在木板上,廖叔走到他腳後對婦女道:"大姐你看看襪底。"
隻見白色的雲襪上沾染了不少灰塵,顯然剛才早已死亡的老頭下了地。
"這、這、你……"婦女已經說不出話來。
廖叔道:"我冒昧的問一句,老爺子生前是做啥工作的?"
"是村裏的負責人。"親屬回答的比較含糊。
"老人平時的經濟狀況好嗎?比如說有沒有什麼珠寶古玩之類的東西?"
"我爹窮的叮當山響,哪來這些東西,不瞞你說,他看病辦喪事的錢都是我們子女五個湊的,除了一件破草屋子,他啥也沒留給我們。大師傅,你問這個是啥意思?"女人口氣緩和了不少。
廖叔皺著眉頭想了很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方便打攪了,情況你也見到,如何處理你們家人商議著辦,但我可以肯定的說即便今天你不火化,過不了多久還是要火化的,但真到那份上可能就要傷人了,這也不是你們子女所想的。"說罷帶著我就走。
馬嬸跟了上來道:"廖師傅,到底咋回事,你得和我說一聲。"
廖叔憨憨一笑道:"您也看到,老爺子這是明顯要屍變了,若是非得埋下土,甭說當地,就連我們村子都有大麻煩。"
"可是你問他們家經濟狀況又是啥意思?"
廖叔張口似乎要說,但想了想轉而道:"算了,這是人家的隱私,我就不亂說了。"
然而沒等我們走多遠,老人的大兒子便追上了我們,他衝廖叔連連道謝,紫紅色的麵龐卻隱約透露著一絲不安,廖叔道:"解決的辦法我是說了,信不信在你不在我。"
"我來找大先生不是為了這事兒,而是想知道您問俺爹工作啥的有沒有說法?"
"說法當然有,但你未必信,所以不如不說。"
中年人幾步繞到師父麵前道:"大先生請留步,俺爹生前做的事情俺妹她不知道,但是俺小時聽爹說過,他十五歲就跟部隊出去打過鬼子,俺爹是有戰功的人,按理說一個老革命不應該遭這報應。"
廖叔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中年人急的鼻尖都冒汗了道:"大先生,你一定得告訴俺,老爺子到底是咋回事?"
"你家老爺子是個地老鼠。"師父此言一出,頓時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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