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緊的束腰掐的腿長腰細的喬諾,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裏滿是不加掩飾的驚恐。
被安雅婧槍口對上的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保鏢的反應再快也比不上安雅婧撥動按鍵的速度快。
“砰”的一聲。
子彈飛出去,把空心的台子打出一個洞,喬諾身邊的穆連臣下意識的鬆開手,喬諾明明沒有被打中,卻一個踉蹌,心慌慌的從半米多高的台子上栽了下來。
周圍人的聲音嗡嗡嗡的亂哄哄,尖叫聲和椅子倒下的嘈雜聲此起彼伏,江言笙的臉色驀地蒼白。
“不好了。”
她站了起來,看著被一群人蜂擁圍住的地方。
隻能聽見喬諾像是撕裂心扉一樣的尖叫聲,“啊!我的孩子!”
身體結結實實的從台子上摔下來,空氣被擁堵的又悶又熱,喬諾過膝的鑲鑽裙子被壓了一道道醜陋的印子出來,還慢慢的染上了鮮豔的紅色。
她感受到下麵的冰涼,一隻手像是沒有知覺一樣的往下伸,滿是潮濕的觸覺。
穆連臣三兩步從台子上躍了下來,寬厚的肩膀將周圍人的視線結結實實的遮住,一隻手有力的托起喬諾的腰肢。
“把道給我讓開!”他像隻豎起了尖刺的豹子,衝著周圍呆板站著的保鏢發怒。
喬諾在她的懷裏,卻一點都沒有安心和踏實的感覺,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她的視線越過層層疊疊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即使穿著保守黑色長裙依舊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江言笙。
就算是死她都不會忘記,剛才在安雅婧朝著他們開槍的時候。
穆連臣竟然把她推開了!
哪怕那枚子彈隻是沒有水準的打在地上,穆連臣都冷漠的選擇了自保!
喬諾的嘴唇顫抖,她緊緊的抓住穆連臣領口垂下來的黑色領帶,“我的孩子……連臣,我們完了,孩子沒有了!”
孩子沒有了,穆連臣還會愛她嗎?
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但是要是沒有了孩子。
她是不是也會變得像門口落魄狼狽的安雅婧一樣,最後變成一個隻想被人掃地出門的垃圾?
一想到這裏,恐懼和驚慌就像一隻冰冷的大手一樣緊緊的攫住喬諾的喉嚨,她咯咯的費力的呼吸著,絕望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下頜骨。
“連臣……”
試探著伸出的手被穆連臣一把抓住手腕,穆連臣抿唇把喬諾冰涼的手握住,安慰她道:“沒事,孩子不會有問題的。”
喬諾著迷的看著穆連臣那雙,讓她從第一眼看見就被牢牢拴住心神的眼睛,自嘲的勾了下唇,“你胡說。”
“我剛才都聽到它在我肚子裏的慘叫了。”
還有一手的血。
喬諾覺得眼前發暈,她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穆連臣的頭發,“連臣,穆連臣,這個孩子沒有了,我們還能再生。”
“你說好了要娶我就絕不能食言。”
江言笙穿過重重人流,走到地上被團團圍圍包裹住的兩位訂婚宴主人公,意外的發現明明此刻應該驚慌失措眼淚不停的喬諾卻十分的鎮定。
喬諾的話輕飄飄的落在穆連臣的耳朵裏,他隻垂眸看了眼還在強忍著不發抖的女人,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攔腰把喬諾抱起來,低聲道:“我先把你送去醫院。”
喬諾看著穆連臣,嘴角詭異的彎起,她扣住穆連臣手腕的力道加大了無數倍,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都釘在穆連臣的身上一樣。
“你答應我,你現在就答應我,絕對不能取消我們的婚禮。”
她垂下弧度姣好的脖頸,輕輕的依偎在穆連臣的肩膀上,像是情人之間在耳語,“要不然我們之前每一次上床的視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傳的全網到處都是了,穆連臣,我們倆的臉我都不會打碼。”
喬諾虛弱又陰狠的衝著穆連臣笑笑,“反正我不要臉,你要嗎?”
穆連臣脊背挺直的站著,深深的看了眼喬諾,托著女人的胳膊突然變得冰涼刺骨。
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抱的是一條蛇。
江言笙被周圍人擠來擠去,聽不見穆連臣和喬諾在說什麼,她卻看見了喬諾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充斥的勃勃野心。
她發冷的手腕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
“江,你穿著高跟鞋都能跑這麼快,下次團建運動會幹脆選你上去比賽就好了,咱們設計部年年運動都是倒數第一實在是太丟人了。”安笛好不容易找到了江言笙,舒了口氣,還好心的伸出手把擠的東倒西歪的江言笙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