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這次競標規模還挺大，來的大大小小有十幾家公司，距離開始還有一會兒時間。
來的越晚的公司一般架子越大，比如說最後一個來的肖出雲。
不同於別家公司的全副武裝，肖出雲看起來表情很輕鬆，身邊隻帶了助理，坐在江言笙正對麵的位置時候，還衝著她眨了下眼睛。
江言笙頓時頭特。
她做賊心虛的往門口看了一眼，生怕下一秒就出現顧燃鐵青的臉。
想起顧燃，她頓時唾棄自己這種磨磨蹭蹭的心態，嘴角自嘲的勾了下，剛才在樓下不是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顧燃和顧依依多麼親密的抱在一起嗎？
“我的天，那不是肖出雲嗎？”看見肖出雲就跟看見新大陸一樣，二叔沒見過世麵一樣咋咋唬唬的叫了起來，一拍大腿焦慮的不行，“這可怎麼辦，雲娛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他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突兀，一說話坐在周圍的幾家公司頓時瞥來輕蔑的眼神，像是在嘲笑他竟然在競標之前連哪幾家會來都沒搞清楚。
二叔訥訥的抓了抓頭發，意識到自己丟人，頓時求救似的看著江言笙，希望她能搭自己的話。
江言笙轉頭看他一眼，聲音淡淡的，“我早就和二叔說過了，當初的預算就該考慮到別的公司，現在碰上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隻能怪當初的預算不周。”
“言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來心裏就七上八下的二叔被江言笙這句話嚇得臉上都沒了血色，“這次不會拿不到手吧？”
他現在心裏惴惴不安的不是競標不成功回去公司會被江儲怎麼說，而是他忍痛割愛賣給江言笙的股份。
江言笙衝著他笑笑，“急什麼？”
二叔急的頭上冒汗，還要顧及著周圍的人不能拔高聲音，支支吾吾了半天，看著江言笙的臉色很糟糕，“怎麼能不急？”
二叔像是開了個頭，顧氏的負責人還沒到場，距離競標開始還有足足半小時，在場的代表全都開始鬆散的談論起來。
“這都幾點了，你之前打聽到的那家公司怎麼沒派人來？”
“我也覺得奇怪呢，不可能不來啊，你看那邊空出來的位置就是給他們的，但是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雲娛的總裁都親自來了，這要是落顧氏眼裏，肯定又有權衡了……”
“不會吧……”
江言笙順著看過去，果然看見在場三三兩兩的座位全都空了出來，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向肖出雲。
肖出雲伸手推了下金絲邊眼鏡，鏡框在冷色的頂燈照射下折射出冰冰的光線。
他嘴唇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看著江言笙的時候，像隻躲在暗處伺機的豹子。
江言笙覺得壓抑，把視線和肖出雲錯開，那種始終被盯著的感覺仍然沒有半點消散，二叔還在耳邊念念叨叨，她直接起身出去了。
進了洗手間，江言笙對著鏡子看了會兒，看著裏麵的那張臉，恍惚間覺得有些陌生。
她輕輕的摸了下小腹，那裏仍舊平坦無比，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異常。
剛出門，江言笙就看見個高腿長的肖出雲正靠在牆上等她。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挑眉道：“怎麼著，站在廁所門口苦思冥想呢？”
剛才坐在桌前那麼的氣定神閑，她可是半點兒看不出來肖出雲的苦。
肖出雲笑著轉頭看她，“想你呢。”
江言笙撇撇嘴，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難受的狠了，這兩天對於男人的甜言蜜語，她竟然已經有了免疫力，直接不痛不癢的打回去，“想我？現在看到了，直接打道回府吧肖總。”
肖出雲笑著朝她走過來，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不是和顧燃出問題了？”
“沒有。”江言笙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快恢複正常，她抬手輕輕摸了下順著肩膀披散下來的柔順發絲，“我本來就和顧燃沒什麼關係，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肖出雲一隻手穿過她的肩膀，輕柔的按在牆上，低頭帶著點溫情的看著江言笙，“你猜我剛才來顧氏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他說話聲音不緊不慢，像是在吊江言笙的胃口。
江言笙嗤笑一聲，“我說了我不感興趣。”
“真的嗎？”肖出雲低笑著垂下了頭，在距離江言笙鼻尖不到幾厘米的時候慢慢的停下了，他看著江言笙無波無瀾的漆黑眸子，有些沒趣的摸摸鼻子，“是我的方法選擇的不對嗎？”
“當然不是。”
不是方法不對，而是人不對。
江言笙笑的時候眼睛彎彎，讓人看不清裏麵裝了真情還是假意，“肖先生之前閱人無數，怎麼有一天竟然還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