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等她?
每個都是明明白白的中文,怎麼從這人嘴裏說出來她就一點兒都聽不懂了?
江言笙拚命的掙紮,卻隻換來後背上的又一腳。
“給我老實點兒!本來我真的不想綁你的,但是你盡幹些喪盡天良的餓事情,我真他媽不把你弄死就不爽快!”
男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他手中握了一塊沾了藥水的布片,直接蓋在了江言笙的鼻子上。
“好好睡一覺吧,到時候讓我看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到底有多重要!”
男人的聲音她越聽越覺得耳熟,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腦子像是灌了漿糊,一動起來就變得格外的緩慢。
耳邊低沉喑啞的聲音像是被扭曲旋轉著漂浮在半空,離她越來越遠。
江言笙想要掙紮,但是身體卻慢慢的失去了力氣,她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心髒惴惴的疼。
她的眼前依舊一片黑暗,手腳因為被捆綁的時間太久了,就算一直昏迷沒怎麼動還是磨的很疼。
屁股底下是結結實實的地,但是身體卻莫名的覺得在時不時的搖晃。
江言笙甩了下還不太清醒的腦袋,像隻毛毛蟲一樣扭動著身體想要找個牆先靠著。
“砰”的一聲巨響,門板被人狠狠的砸開。
“醒了?”男人的聲音在靜謐的氣氛裏炸開。
江言笙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我都忘了還把你的嘴貼著呢。”男人越走越近,步子不急不忙,停在江言笙的麵前,他蹲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江言笙狼狽的樣子,“當了一輩子的大小姐,從來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吧?”
江言笙嘲諷的勾了下唇,唇上封了膠帶,傳來一陣陣刺痛。
小時候連心智都沒發育成熟的時候,她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這種事情了。
現在長大了,她可真的沒在怕的。
這個綁架她的人,十有八九是認識她的人。
要不然語氣不會這麼熟稔。
腦子裏飛快的把所有認識的男人放電影般的過了一遍,江言笙想到腦仁兒疼都沒想起現在對她惡語相向的這位到底是誰。
嘴上的膠帶猛的被撕下來,半張臉都火辣辣的疼。
江言笙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把到了喉嚨口的痛呼咽了回去。
“不過就算把你這張嘴放開來,你又能顛倒黑白的說出什麼事情來?”男人的口吻不屑,還帶了些嘲笑,“你的真麵目這麼惡心,就應該好好給你身邊的人都看一看。”
她麵前的男人每句話都充滿了暴戾因子,江言笙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不停的冒冷汗,雖然眼睛被遮住看不見,但是猶如實質的“看”著男人的方向,說出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你是誰?”
男人笑了下,見江言笙是真的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麼境地裏,伸手把遮住她眼睛的黑布鬆開了。
一直禁錮的東西沒了,江言笙卷翹的睫毛顫抖了下,一時還適應不過來明亮的光線,眼前一直是白花花的一片,她不停的眨眼睛,眼角全是淚花順著往下流。
她被安排在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裏,隻有微微敞開一條縫的門外透出一小截明亮的燈光,外麵看起來是個很亮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麻藥的後作用,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昏昏沉沉的搖晃著。
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麵前的男人到底是誰。
硬挺的鼻子把男人棱角分明的英君臉龐分成明暗兩塊,藏在黑暗中的哪隻眼睛看的她心底發涼。
江言笙驚的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身體都像是沉了下去,她臉色糟糕,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薄雲寒。”
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夾著煙,斜斜的看著江言笙,輕蔑的笑了下,淺灰色的眼圈衝著江言笙的臉噴過來,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猛的散開。
濃烈的氣味嗆的她直咳嗽。
“這不還是記得我的嗎?”薄雲寒淡淡的說道。
下巴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江言笙從牙縫裏硬憋著冒出了一句話,“我應該沒和你有什麼仇吧?”
見到薄雲寒臉的一瞬間她都有些恍惚,她和薄雲寒見麵都隻在各種流水宴會上,頂多算是點到為止的交情,雖然最後一次的碰麵不怎麼愉快。
她眯著眼睛,開始瘋狂的回憶。
好像從那時候開始薄雲寒對她的態度就開始有些怪異的轉變,不過那時候她每當做一回事兒,還以為是薄雲寒因為什麼事情誤會了她。
現在看來,好像不僅僅是因為什麼小小的誤會。
薄雲寒說,“我們確實沒什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