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愣了下,沒想到剛才餘舟舟猶猶豫豫半天要說的話竟然是這麼簡單的問題。
其實她本來隻是想著一定要親眼見一見餘舟舟的婚禮,至於怎麼見,到底是坐在底下當一個忠實的觀眾還是自己上台當伴娘,其實她都無所謂的。
現在餘舟舟都這麼忐忑的問了,她笑著說,“好啊。”
這回糾結的變成了餘舟舟,“言笙,你要是不願意給那些人看見,其實也可以不……”
她有些煩悶的抓抓頭發,到底還是她思慮的太少了,當年言笙就是給肖出雲擄走的,雖然最後逃出來了,肖出雲現在也消停了許多,但是也保不準……而且,還有那個誰……
但是她想要讓言笙當自己的伴娘,其實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的……
餘舟舟如臨大敵的坐著,眉頭蹙起。
柯柯一頭霧水的聽著媽咪和舟舟姐姐說話,明明媽咪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是舟舟姐姐好像滿臉不高興。
他抬著小手,幫著餘舟舟把眉間的陰鬱撫平,“舟舟姐姐笑一笑。”
餘舟舟看著滿臉憂愁的柯柯,頓時樂了,“好,姐姐這不是笑了嗎?”
江言笙把桌上的結婚證非常小心的放在盒子裏,幫著餘舟舟把蓋子蓋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關係的,隻有你結婚當天出現,上台十幾分鍾又不會有人來抓我,等你婚禮結束我就走。”
她垂眸,“而且,我又沒做錯什麼,犯不著這麼怕吧?”
餘舟舟咬著後槽牙,應了聲好,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她細心的叮囑道:“那你這兩天都不要隨便走動……”
嘴唇動了動,還想接著說什麼,但是被突然出現的付明朗打斷了。
“吃飯了。”付明朗神色如常的係著餘舟舟親手買來的淺粉色圍裙把熱氣騰特的飯菜放在桌上,他看著一聽吃飯兩個字就興衝衝從餘舟舟腿上蹦下來的柯柯,有些犯難。
“家裏還沒有買小孩子的專用椅,要怎麼辦?”
江言笙還沒說話,就見柯柯已經像個小猴子一樣自己爬上了餘舟舟家比平時高一些的凳子,把自己的腦袋擱在桌子上,兩手抓著筷子,興奮的盯著她。
她忍不住笑了下,“沒事,柯柯之前在家也沒用過那種椅子。”
柯柯特別聰明,不管是學說話還是學走路,總是能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天賦,這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
江言笙從來沒嚐過付明朗的手藝,說實話今天要不是付明朗自己主動進了廚房,她覺得別人就算是把刀架在付明朗脖子上,估計也沒辦法讓這人彎腰切蔥的。
見江言笙拿著筷子遲遲沒夾菜,餘舟舟抿唇一笑,夾了一筷子吃了口,還熱情的招呼江言笙,“放心吃吧,絕對不是什麼黑暗料理。”
付明朗把圍裙摘下來,剛坐下來,聽見最後四個字,臉色莫名有些僵硬。
餘舟舟覺得有趣,小聲補了句,“就算是有,那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不過也沒那麼糟,吃不死人的。”
吃不吃的死人,其實還有待商榷,不過那時候是付明朗第一次下廚,作為唯一的口福者,餘舟舟哪怕是吃到了炸藥,也得麵不改色的咽下去,而且當時付明朗做出來的東西隻是有點糟糕,並不是特別糟糕。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她連著吃了一個星期之後,直接胃炎疼的站不起來,住院三天,好不容易出了院,付明朗打死都不願意給她吃自己做的飯了。
餘舟舟當時還有點兒惋惜。
付明朗一聲不吭的跑去外麵報了個廚師班學了小半年回來,才小心翼翼的給她吃。
看著餘舟舟嘴角的笑意,付明朗有些陰鬱的眉眼才舒展開來。
江言笙吃了口,有些驚訝的挑了下眉毛,雖然沒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味,但是和普通小菜館比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有件心心念念的事情一直記掛著,“你知不知道安雅婧最近怎麼樣了?”
“安雅婧?”餘舟舟臉上的笑意淡了下,轉而變成明顯的憤怒,還帶了點兒厭惡,“她早死了!”
“當初那麼對待你,本來以為被穆連臣送出國了能安分一點兒,誰知道她竟然偷偷摸摸的回來了,死的時候可慘了,都上報紙了。”餘舟舟一提到這個人就想起安雅婧以前囂張跋扈撒在江言笙身上的氣,自己也氣的不行,“誰知道她到底藏在景城要幹什麼?也不出現,什麼都沒做,我看她是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就一命嗚呼了吧。”
江言笙苦笑一下,安雅婧哪裏是什麼都沒做,簡直是什麼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