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想要資源,我手上確實有,就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了。畢竟好歹是曾經的京城第一名媛,身價雖然掉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覬覦你。”
路南音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語氣裏的不懷好意。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答應,可現實卻又這麼殘酷。
說到底,不過是賣身罷了。
賣給宮曜是賣,賣給其他男人也是賣。
她現在哪裏還有一點選擇的權利。
齊夢瑤見她半晌沒有回應,以為她還在自持身價,語調更加諷刺。
“路南音,你還以為你是那個人人都當神供著的千金小姐?你現在就是一隻老鼠,充其量就是隻長得有點姿色的老鼠,有那個人壓在上麵,誰敢幫你?
你要不趁著你這具身體還有點利用價值的機會,以後你就可什麼都撈不著了!”
“我明白,齊姐。”路南音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回答:“那就麻煩你幫我安排了。”
齊夢瑤哈哈大笑:“這才對。女人嘛,還是要學會利用自己的身體才行。”
掛掉電話的一瞬間,路南音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消失了。
她想,或許那是她最後的驕傲吧。
晚上七點半,她按照齊夢瑤給的地址來到一家高級會所。
這裏是她以前常來的地方,她還有這兒的會員卡。
進門出示會員卡時,接待員還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路南音一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理由,頓時臉上燒得慌。
以往總是對她阿諛奉承的接待員,此刻的態度卻冷淡到極點,臉上甚至還帶著點隱隱的嘲弄。
牆倒眾人推。
路南音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她踩著高跟鞋,鞋跟和大理石地板接觸時發出的清脆聲音,像是敲在她的心髒上。
可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走廊的燈很暗,似乎是為了烘托某種曖昧的氣氛。
等路南音走進約定好的包廂後,才發現裏麵更暗,隻有不遠處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
包廂裏隻有一個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抽煙,曖昧不清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勾勒出清晰而冷峻的線條。
第一眼望去,路南音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跟宮曜太像了。
可等他轉過頭來,兩人目光相觸,路南音才鬆了口氣——
不是他。
“好久不見,路小姐,還記得我嗎?”
男人將手裏的煙掐了,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
某種強烈的危險感伴隨著這個男人的靠近,緩慢地襲向路南音。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直接抵上了門。
“您是……許先生?”路南音看著眼前這個身高腿長,一身黑衣,嘴角還挑著一抹邪氣笑容的男人,突然有點懷疑自己走錯房間。
她明明已經做好麵對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頭油膩男的準備了。
“路小姐果然不記得我了。”男人突然將手伸向她。
路南音一隻手反向背後握住門把手,咽了咽口水,問他:“我們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