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什麼偏偏是她(1 / 2)

出租屋內。

房間內一片漆黑,昏黃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麵上鋪灑了一層銀霜。

衛生間,安婉一動不動的泡在浴缸裏,好似死魚一般,雙眼失焦的望著虛空,周圍寂靜的可怕。

髒,她實在是太髒了。

即便換了五遍水,她還是覺得自己髒透了。

惡心死了。

被季修靳碰過的每一寸皮膚,她都想用力扒下來,在清水裏洗滌一遍。

眼淚,無聲滑落,悄無聲息的融進水中。

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她要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給的屈辱。

打也好,罵也罷,隨便怎麼她都可以承受,為什麼偏偏要弄髒她?

這麼髒的她,還怎麼配的上那個如陽光一般的顧康寧?

安婉緩緩抬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裏洶湧而出,壓抑而痛苦的哭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下一秒,她突然拿起旁邊的搓澡巾,一邊嚎啕痛苦,一邊用力搓著胸前的皮膚,直到白皙的皮膚泛紅,洇出絲絲鮮血仍不肯停歇!

此刻,她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想法:髒,太髒了,她要把自己搓幹淨,把一個幹幹淨淨的自己還給顧康寧。

胸前、胳膊、小腹……每一寸皮膚都被她搓出了紅血絲,一圈圈鮮紅色的漣漪在水麵暈開,觸目驚心。

搓著搓著,她突然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手腕。

月光從旁邊的窗戶裏照進來,落在她手腕處的疤痕上,旁邊如玉般的肌膚將那塊疤痕映襯的越發猙獰。

這是被季修靳囚禁的那三年中,她自己咬的。

她被鐵鏈鎖住,活動範圍有限,拿不到刀子,於是便一狠心,用牙齒去咬手腕。

她想咬破動脈,想自盡,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直到現在她都記得那種感受,她仍記得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暗中,好似一隻絕望的困獸,用牙齒一點一點撕扯手腕的情形。

連自殺,她都做不到。

季修靳說到做到,真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怔怔的看著,一動不動,恨意仿佛滔天巨浪,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

憑什麼?

受盡折磨的明明是她,憑什麼她要屈辱的死去?

憑什麼季修靳那個魔鬼可以活的好好的,而她卻要生不如死?

手緩緩收緊,緊握成拳,黑暗中,她眼底的恨意好似熊熊烈火,能焚燒一切。

她不怕死,她怕死了之後,壞人仍舊逍遙法外。

她要報仇!

她要讓季修靳自嚐惡果,悔不當初!

秋泉山莊是嗎,好,我去,隻要你弄不死我,我就會一直跟你鬥下去!

下定決定之後,她擦幹眼淚,剛準備起身,客廳裏的燈突然亮了,緊接著顧康寧疑惑的聲音響起:“婉兒,你在嗎?”

她趕忙應道:“我在衛生間,在洗澡。”

顧康寧鬆了口氣,略帶責備的說:“你怎麼不開燈,我看見你的車在樓下,可是屋子裏卻一片漆黑,還以為你沒有回來。”

“省點電費,”她強忍著淚意,用輕鬆的語氣說:“你還沒吃飯吧,我買了米飯,在桌子上,你自己熱熱。”

“好,”顧康寧應了一聲,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