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銘在眾人瞠目結舌的視線下走上前將顧唯一打橫抱起。
管家待二人轉身離開後,一臉冷漠的看著幾個挑事的女傭,“我不是警告過,不要招惹先生帶回來的人。”
此後,那幾個女傭也沒再出現過。
顧唯一在別墅裏的日子也逐漸安穩下來。
但是人少了,管家並沒急著招新人,反倒把沒人幹的活又都交給了她。
顧唯一不清楚,別人倒是都看的心知肚明。
慕洛銘這是在氣她被打不知道還手,不知道向他訴苦為自己不平。
晚上十二點,倘若慕洛銘還在書房裏,就有讓傭人泡一杯濃咖啡的習慣。
顧唯一打掃完臥室放好洗澡水之後,找了半天也不見咖啡罐子,索性沏了自己帶的茶葉送過去。
她敲門進去的時候,慕洛銘正在飛快地敲鍵盤。
“放下吧。”
顧唯一剛想離開,就又被叫住了。
“不是咖啡?”
顧唯一耷拉著眼睫,如實說:“我沒找到。”
她本以為慕洛銘會借此發作,沒想到他隻是淡淡地點了頭,而後抿了口茶。
顧唯一稍稍放下了心,記掛著剛才喊餓的那隻狗,再欲離開時,身後傳來一聲重響。
她猛然轉身,看到伏在桌上麵色不佳的慕洛銘,下意識衝了過去,“慕洛銘!你這是怎麼了?”
慕洛銘的手指著對麵櫃子上的隔間。
顧唯一想把他扛起來,無奈自己力氣實在太小,“你說,要不我叫管家過來。”
慕洛銘緩了緩,聲音壓抑地說,“藥……在那裏。”
顧唯一把他輕輕放下,拿了藥倒了水,看他吃下去後麵色依舊焦急。
方才她掃過那瓶藥,是胃藥。
她在牢裏時總是吃餿飯冷飯,積累下來胃受不了,愣是在休養站裏住了一周,也是吃的這種藥。
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慕洛銘的用藥量足足比她高出一倍。
等他吃了藥,喝了熱茶緩下來之後,剛抬頭就對上了顧唯一審視的目光。
不等他詢問,顧唯一就出了聲,“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洛銘別開眼,“我還有公事,你出去吧。”
顧唯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臨走時還拿走了那杯他沒喝完的茶。
等她的氣息淡下去了,慕洛銘關了電腦,屋子裏微弱的光暗下去了,他在黑暗中點了支煙。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剛回到臥室就迎麵聞到了香味。
在床頭桌上放著一盅湯,還冒著熱氣。
慕洛銘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湯盅,心底有絲異樣的感覺緩緩流過。
不光是那盅湯,顧唯一還包攬了他的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的學營養餐給他做。
管家也是十分驚訝地問她,“做這麼多,先生吃的完嗎?”
顧唯一頭也不抬,“他要是因為胃病死了,誰發我薪水,我的債找誰去還?”
有一次,慕洛銘晚上應酬到半夜才回來,喝了幾個小時的酒,回到家時都是微微弓著身子緩解疼痛。
顧唯一在偏門看到後,又退了回去。
十分鍾後,私人醫生突然來訪差點被慕洛銘扔出去。
“不是你的傭人打電話叫我來的嗎?”
顧唯一又適時出現,接過醫生的藥和食譜,從冰箱裏拎出一隻雞來拿去燉湯了。
醫生推了推眼鏡,“唉,她不就是上次……”
慕洛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最後視線又落在了那個纖瘦的背影上。
翌日清晨,顧唯一剛醒來就發現了一旁桌上大大小小的袋子。
她住的是後院的隔間宿舍,是沒有室友的。
顧唯一翻了翻袋子,裏麵都是衣服,有運動的休閑的,還有各式樣的裙子。
上次她和霍江野去逛商場時記下了不少大牌的名字,所以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幾件是發給下人的普通衣物。
她哪裏知道,這袋子裏最便宜的裙子都是意大利設計師手工製作的。
顧唯一照例出門修剪花園,剛走進去被裏麵的排場嚇了一跳。
慕洛銘穿著休閑的襯衫,戴著墨鏡,十分不羈英毅,他直直地望著她的方向。
“把那些衣服帶上,出門。”
直到和慕洛銘排著坐在車後座時,顧唯一都是懵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
慕洛銘摘下了墨鏡,難得地沒有料理發型,讓碎發懶散地垂下來,“去C市談項目。”
顧唯一皺了眉,“那為什麼要帶著我?”
司機也從後視鏡裏偷摸瞄了眼二人。
要知道,原本總裁早上都準備出發了,硬是等顧唯一從宿舍出來等了半個多小時。
慕洛銘打量著她,“怎麼不穿那些衣服?”
顧唯一收回了視線,“現在是秋天,那些都是夏裝,我穿短裙出去,會被當做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