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司機都驚呆了。
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什麼?
一向連個表情都不屑有的總裁居然笑了!
而顧唯一剛好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生生沒看到。
慕洛銘一共在C市待了三天,這幾天裏,他出去談生意的時候,就讓顧唯一拿著他的副卡自己出門玩。
顧唯一謹慎的很,一分錢都不動他的。
慕洛銘知道以後沉吟片刻,看了眼對麵的合作夥伴,笑著回應,“既然貴公司還要考慮,那就先擱置著吧,我還有事,下次見。”
助理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慕總!都已經要敲定簽合同了,怎麼走了?”
慕洛銘鬆了鬆西裝的扣子,“回酒店。”
他早看出對方不滿利益的分割,索性就晾一晾他們,再說了,他倒是十分好奇,顧唯一這樣一個愛錢的女人,怎麼就不願意接受他的卡。
他回酒店的時候,顧唯一正在煮茶。
“明天就回去。”
顧唯一也不當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等茶煮好了,她也要回自己的房間了,不成想被慕洛銘拉住了。
“司機說你這幾天都沒出門。”
顧唯一輕輕掙開了他的手,“我怕著涼,還是安穩些好。”
慕洛銘瞧著她柔軟的發頂,“怎麼那些給你送去的飯也……”
顧唯一轉身打斷了他,“我頭疼,先回去了,明早我會提前來幫你收拾行李。”
不等他說完,顧唯一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剛才的氣氛太曖昧了,她必須要逃。
顧唯一蹲在牆邊,頭深深埋進臂彎裏。
慕洛銘,這個她曾熱烈愛過的男人,現在,她已經不敢輕易再交出自己的心了。
甚至她也無法確認,她是不是還愛他。
從C市回來的第一天,顧唯一就意外地很少在別墅裏見到慕洛銘了。
許是工作繁忙,她每頓都會做營養餐,他不回來就全部倒掉。
直到她在後院修剪花的時候,看到他帶著一個漂亮女人回來。
顧唯一對年知婉的第一印象就是高貴優雅,有她望塵莫及的氣質,和慕洛銘站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設的璧人。
正好他們朝這個方向走來,顧唯一下意識躲到了門後,手裏攥著剪刀平複了好一會兒才佯裝無事地接著工作。
但是僅存的理智根本壓不住那絲躁動,顧唯一特意泡了茶送去慕洛銘的書房。
在門口,她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年知婉的聲音清麗婉轉,“我父親和慕伯父是故交,伯母找上門來時,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沒想到竟是攛掇我們兩個相親。”
之後又說了什麼,顧唯一聽不清,但是屋內時不時傳來的笑聲讓她心裏更加煩躁了。
她吸了口氣,推開門送了茶,整個過程都沒有抬頭迎上慕洛銘的目光。
但是年知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間的微妙。
晚上,慕洛銘先去了應酬,讓年知婉留下吃了晚飯,再由司機送走。
晚飯過後,年知婉把顧唯一單獨留在了餐廳裏。
顧唯一沒有詢問原因,隻是默默地收拾著碗筷。
年知婉看著她快要低到地上的頭,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憑著這樣的身份就想著攀慕洛銘這個高枝,實在是癡心妄想,不應該。
“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嗎?”
顧唯一笑了笑,“年小姐但說無妨。”
年知婉從包裏拿出一張空白的簽名支票,“上麵的數字你自己填,多少都無所謂,但是今晚以後,你就滾出這裏。”
顧唯一的身形一僵。
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年知婉打量著她的容貌,“生的倒是十分標致,但是做人就要老實本分些,我們兩家是奔著聯姻去的,你傍上他不也是為了錢?”
顧唯一動搖了。
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錢。
有了錢,她就能還慕洛銘的債,就能離開這個城市了。
哪怕這段時間,慕洛銘不再針對她,她的生活也有了起色,但是……心裏那份輕微的悸動,在自由和保命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顧唯一目光空洞地望著那張支票,而後緩緩伸出了手。
年知婉懂他喜歡的藝術家,還會品他珍藏的酒,這樣好的一對璧人,就應該成全。
當晚,顧唯一通宵收拾好了行李,隻等天一亮,大門一開,她趁著人少就走了。
但是不成想剛出門就撞上了晨跑的慕洛銘。
慕洛銘看著她手裏的行李,“你去哪兒?”
顧唯一想躲,二人在爭執間,放在口袋裏的支票掉了出來。
上麵的金額是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