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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們哪天走？”
“決定了？”
“是，紅姐讓你去店裏說一下，因為我現在……”其實很尷尬。本來人家先是答應我擺平妹妹的事情，我才要去的，現在還要人家交一份錢。
“我知道。我不會虧待她的。你還有什麼事？”他很痛快的應允著，能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汽笛聲，他似乎在開車。
“沒有了。我在店裏等你。”我咬咬牙，還是說出了等他這兩個字。
等是多麼奢侈的一個字眼啊。
“嗯！”他沉默了許久，回了一個字。我趕緊掛斷電話，生怕晚一秒鍾，就會哭出聲音。
放下手機。已經淚流滿麵，多少年了，我沒有說過等他這兩個字。哪怕那些年我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等你……
“小歌。對不起。我是不是做了讓你煩惱的事情。”不知什麼時候，香香已經醒過來了，眨著水靈靈大眼睛看著我。
“沒有的事。隻是以後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很擔心你。”我搖搖頭。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哭的更厲害了。
她虛弱的笑笑，用另一隻手擦幹了我的眼淚。
本來以為已經麻木的心竟然開始漸漸刺痛了，原來心是不會死的，隻是睡著了，隻是累了，在特定的時候，還是會疼痛著，告訴你它已經傷痕累累，不堪重負。
等到晚上小徐來交接的時候我已經昏昏欲睡，身邊的香香也不像是原來一樣隻知道發呆，終於可以安穩的閉上眼睛休息了。
“睡著了？”小徐戳戳我，指了指香香。
我點點頭，拉著她走到門外。
“昨天香香又想不開了，我想著是不是找個心理醫生，還有她住院這幾天，她家人知道嗎？”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著。
“你不知道麼，香香是前些日子自己跑出來的，說自己的繼父是個*……反正吧，最後寧願留下，紅姐那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也就留下她了，平日裏幹點活，跟著湊個數，也就這樣了。”小徐搖搖頭，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哦，這樣啊！”香香的身世也是同樣的淒涼，不過話說回來，不是這個這種走投無路，誰還能選擇這條路呢？
“所以啊，紅姐把她當自己的孩子的，我們霓港的人說好聽了是一家人，說不好聽了，都是一群苦命的人。”小徐說著，臉上泛上一層愁雲，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口袋，掏出半盒煙剛抽出一半，又塞了回去。
“我還有點事情，那我先走了。”我不知道怎麼回到她的話，還是準備先去看看父親。
小徐點點頭，走到病房裏，關上了門。
我一個人往樓上走去，想到馬上要見到父親，竟然還有點不安，上次看他的時候，他還是昏迷著，也不清楚現在什麼樣了。
“你說吧，裏麵的那個人是誰？你不是和我說說你老婆斷了麼，現在跑來照顧人家的父母？”剛上樓層，就看到衛生間的門口，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陳升的身邊，大聲吵嚷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潑婦。
“我都說了，我老婆那就是個*，現在出去賣的，我怎麼可能在乎那種人你才是我的寶貝！”他說完了之後，我反而沒有生氣，隻是感覺有點反胃。
這個家夥，說謊還是真是不打草稿一扯一堆，要是這個女人知道了陳升把自己的老婆親手賣到了夜總會，不知道會什麼表情。
“那……那你是不是隻愛我？”
“當然了！”陳升看著女人表情稍微緩和，趕緊上前抱住她。
如果我不認識他們，或許還會覺得這個畫麵很美，但是現在真的惡心的想吐。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當著兩個人的麵跑進廁所大嘔。
“什麼素質啊，沒看到這裏站著人呢嗎？”女人對我的突然出現很不滿，在門口大罵。
“我們還是走吧！”陳升似乎認出了我，商量著女人。
“你怎麼回事啊，我被欺負了，怎麼感覺她才是你老婆啊！”女人還在撒著氣，卻還是和他一起走了。
嗬嗬……我倒是寧願不認識這個*。
等他們的聲音消失了，我才走出來，除了冷笑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怪不得母親對他的態度這麼好，就算是找了*，還是會來醫院，不過今天這個情況應該是女人自己跟過來的，好在是我碰到了，要是媽媽，還不得氣過去？
沒多停留，趕緊進了父親的病房，他正坐著，臉色蠟黃，好在看起來還有一點精氣神。
妹妹在一邊和他聊天，雖然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感覺氣氛不錯。”爸，最近身體怎麼樣了？”我笑著走過去，仔細的打量著父親。
“小歌，你來了，我剛才還和你妹妹說起你呢，我的醫藥費都是你籌來的，很辛苦吧！”父親看了我一眼，接下來便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