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小公主天天都那麼美。”
“姑姑說我明天會更美?”
小丫頭聽了這話,笑得眉眼彎彎,如兩道掛在天邊的彎月,紅撲撲粉嫩嫩的臉蛋兒,可愛得緊。商寒煜看著,心裏一陣陣的柔軟,恨不得將這孩子攬在懷裏一直不鬆手。
“為什麼明天會更美呀?今日就已是天下最美的了。”
“因為我明天要做花仙子呀!”
“什麼花仙子?”一旁的孫副官聽著這一大一小的對話,總覺得自己與他倆不是一個世界的,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明天是花朝節,姑姑說讓我扮花仙子。她說我會是最美最美的花仙子。”
說罷,那小丫頭美美的陶醉在最美最美中,兩手抓著裙邊,蹦蹦跳跳的轉著圈。
商寒煜聞言,臉上的滿滿柔和笑意僵在了臉上,眼看著在他麵前巧笑倩兮的小女孩,似乎透過她,又看到了那雙靜雅美好的眉眼。雖然不愛笑,靜靜的看著人的時候,卻也是極美的。
神思迷亂間,似乎又將那雙靜雅美好的眉眼,與一道秀美極了的柳葉眉重疊,最後漸漸從模糊到清晰的,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張臉。
手被往下拉著,商寒煜才回神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又想起了那個決絕的女子。
“怎麼了?”
“爹爹,方才姑姑教了我一首詩,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哦?我們家小公主這般厲害?都會背詩了?那我可要好好聽聽。”
商寒煜將人抱在懷中,坐到一旁的高大檀木椅上,理了理這孩子剛才因為激烈奔跑而弄亂的發,鼻端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孩子奶香味,方才湧起的一股傷感,漸漸淡化。
小丫頭當即十分歡喜的依偎著商寒煜,一邊掰著手指拖長了聲音背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紅紫萬千披錦繡,尚勞點點點又賀花神。”
商寒煜認真的聽著,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詩是誰教你的?二月十一二月十一這倒是應景得很。”
“姑姑呀!”小丫頭仰著胖嘟嘟的臉蛋,嘟嘴道。見她爹爹平日裏嚴肅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登時得意的雙手插著小蠻腰,那副神氣模樣,倒有幾分與商寒妃相似。
“那你可有一字不錯的背下來?”商寒煜故意逗她。
“當然啦!”小丫頭雙手叉腰,一副我誰呀我的模樣,惹得商寒煜又是一陣大笑。便是連一旁的孫副官也緊握了拳頭放在嘴邊,笑得忘形了便以拳頭掩飾。
家有嬌女如廝,多少減輕了這人的孤獨感。然而每當與這孩子相處得越歡樂,待得夜裏入睡前,總忍不住思念得心絞痛難忍。
孫副官就曾親耳聽到這些秘辛,隻商寒煜這般要強的男子,定然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的,所以孫副官也一直當著半個聾啞人。
正當這屋裏頭和樂融融,門外傳來一道嬌柔帶笑的輕罵聲,“我呸!你這小妮子,自己忘詞了還要嫁禍於我。”
話落,隨即一個身穿西洋碎花裙,披著一條蕾絲花紋披肩的女子從門外進來,人還未到,已經開始揭穿屋裏那小丫頭的“嫁禍”。
小丫頭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臉上表情極其可愛,最後又往商寒煜懷中依偎進去,兩手攀著他的脖子,偏要將商寒煜的腦袋拉扯下來,像說悄悄話一般兩手呈圓筒狀小聲道:“爹爹,姑姑是不是失憶了?”
“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商寒妃在商寒煜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見那小丫頭一臉賊兮兮的模樣,憐愛非常,卻還是忍不住出聲揶揄,“那詩呢,是姑姑教你的,可姑姑不曾教你尚勞點‘又’賀花神。”商寒妃故意將又字拖得又長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