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樓裏的食客大多都驚呆了一下,隻有少數常客臉上露出了玩味兒的嘲笑神情。
但無一例外的是,大家全都在看熱鬧。
沒有一個人上前對怡心伸出援手。
更有和家人丈夫等出來吃飯的女人毫不客氣地啐罵:“活該。”
在這些正正經經的婦道人家眼裏,怡心就是一個專門勾引人家丈夫的狐狸精啊,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眼見隨後奔出來的兩個家丁模樣的打手已經拽起怡心往樓上拖了,雲火也不得不出麵救她一下。
畢竟這個怡心很有可能是方順的什麼人。
“等等。”
雲火的一聲輕叱,
將站在她旁邊的店小二嚇了一跳,連忙低聲阻止道:“公子,那是楊侍郎家的家丁,您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了。”
然而,他的阻止好像已經有些晚了。
隻見那兩個家丁非但沒有放開怡心的打算,還有一個直接又下樓了兩步,非常傲然地盯著雲火:“怎麼,今天這是要有一個不長眼的來英雄救妓麼?”
“我隻是一個賣唱的,並不賣身,你們不要胡說。”怡心異常悲傷加氣憤地更正家丁的用詞。
這個時候,雲火才看到,怡心的臉上印著五個手指印,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
“一個歌妓,又有什麼好清高的。”
怡心話音剛落下,三樓的樓梯口處便出現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
他說話時盯著雲火的那種眼神,盡顯陰鷙和張狂。
怡心連忙哭訴:“楊公子,您就放過我吧,我隻是一個賣唱的,並不比那些青樓花魁會討人歡心,求你放過我吧。”
“拖上來。”楊燁沉聲下令,盯著雲火的目光也是一眨都沒眨。
他嘴角的嘲弄神情更是充滿了挑釁。
“是。”那兩家丁得令,立刻生拖倒拽起怡心,就要往樓上拉。
“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怡心的哭喊聲十分尖銳。
卻沒有刺醒在場人的麻木不仁的神經。
倒是那個店小二,生怕雲火再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一直偷偷給雲火使眼色。
然而,
“楊公子。”雲火淡淡開口:“不過是個歌妓而已,公子大人大量,何必跟一個唱曲討生活的人過不去?”
她清冽的聲音其實沒有多大音量,但卻令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楚。
店小二更是恨不得上去捂住雲火的嘴,但最終他也隻能咬咬牙站在一邊不敢動。
這個時候,在場的很多人的表情就更加精彩起來,又有好戲看了!
那倆家丁也停下了拖拽怡心的動作,開始凶神惡煞地盯著雲火,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楊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又是哪時冒出來的東西,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在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但今天卻偏要救一救這位姑娘。”雲火緩緩走來,雲淡風清。
那倆家丁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就要動手,
然而,卻被雲火突然拿出來的一塊團龍白玉令給驚得跪伏在地。
“楊公子可認得這塊團龍白玉令?”雲火隨手把玩著那塊剔透瑩亮的白玉,同樣嘲弄地盯著楊燁。
而此時的楊燁,臉上已經是驚怒交加,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傲氣才能迫使他,沒有當場跪下。
這團龍白玉令是權利的象征,也是隻有皇家近親屬才有的物件,他楊家身為朝中命官,又豈會不知?
但如今誰更有話語權,已是高下立判,隻要是明眼人,都明白這個楊燁公子今天是碰上硬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