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回到東側殿後,第一個迎接她們的便是錦兒。
她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上前迎接,當她看到二人各懷心事的樣子後,立馬止住了笑,拉著月桐在那兒問東問西。
“我哪兒知道。”最後,月桐用這句結束了短暫的交談。
這下不止她一人雲裏霧裏,就連錦兒也跟著她琢磨皇後話裏的含義。
“娘娘,您發呆已經發了將近兩個時辰了,您別亂想了,可能皇後隻是突然想到多說了一句,沒別的意思。”錦兒安慰著,用胳膊肘戳了下月桐。
她被戳疼了,捂著小腹,呲牙咧嘴地說道,“錦兒說的不錯,就算真有問題,您坐這兒幹想能想出什麼名堂,哪天趁皇後娘娘心情好,詢問一番不就明白了。”
她哪壺不提提哪兒壺。
錦兒恨的暗自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著膽子把桌上的紙筆硯台等東西都收拾走了。
她剛開始收拾的很順利,當她把最後一支狼毫放回去後,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握她手的便是慕思凝本人,她認真的說道,“你說,你若與某人交好,是不是會經常與她交談身邊發生的事?”
錦兒不知道她這是搞哪兒處,但她既然問了,她就歪頭考慮慕思凝拋出的問題。
“會,如果她跟奴婢關係很要好,奴婢甚至會把心裏話一並告訴她。”她美眸閃著星光,聲音難掩雀躍,好似她說的那個人就在她麵前一般。
慕思凝沉吟一聲,道,“那以前萬分要好,但因為時常不見關係疏離了一段時日,現在常見麵又重新交好了呢?”
錦兒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著她,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除了心裏話,其他照說。”
她見慕思凝臉色陰雲密布的,忍不住多嘴道,“恕奴婢多嘴,娘娘到底是因何事而困擾?”
剛從她還以為是皇後一事,但這幾句對話讓她有些不確定了,畢竟,娘娘與皇後何時要好過?
“你下去吧。”慕思凝擺手讓她離開,錦兒不敢多呆,把遠處候著的宮女也遣散了。
空氣再度陷入安靜,她思緒飄忽,回到了剛才與皇後的對話之中。
“說起來你父親是他的師傅。”
她輕聲呢喃,想到了楚如玉。
是了,她問的便是楚家與寧家的關係。錦兒說的不錯,他們既然想重新交好,必然要坦誠相對,很多事都不會隱瞞,顯然皇後是知道她父親的事情了,而且比她知道的多。
她那話是在暗示慕思凝,她父親的好壞,要看皇上的意思。
慕思凝生性高冷,怎會去阿諛奉承,亦或是想法子取悅他來幫父親渡過難關,這是要離間他們。
她與皇上是青梅竹馬,情誼自然比小鄧子這個奴才要好太多了。他尚且被皇上寵得無法無天,連不受寵的嬪妃都可不放在眼裏,更何況她呢?
皇後自知論寵愛無法與她抗衡,唯有離間,才能讓她在逐漸疏離皇上時,奪取寵愛,才可與她一鬥。
到時候是雞蛋撞石頭,還是石頭撞雞蛋,一看便知。
不得不說她做到了。
就算慕思凝清楚,依然對蕭澈產生了抵觸。甚至還在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怎能把父親當棋子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