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開著的,外頭在下雨,還有些涼意。”
他細細的給她說了,她這才抬頭看去,果真見窗戶開著,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也有雨點打在植物上的聲音,但是這一刻,她全然沒了方才那種悶熱感,反而因為窗戶的冷風吹進來後有些涼。
“下雨了,那天亮了還走麼?”
“當然走,哪裏會因為下雨就不走的。”
他一麵說一麵拉過被子給她裹好,這會兒還真的就覺得有些冷了。
“那你以少孤的身份走?”
“嗯,啟程還有時間,你再睡會兒,天亮了我叫你。”
她懨懨的應了一聲,其實她根本睡不著,剛剛那個夢真實的她壓抑,連抱著他的手都有些顫抖,隻是殷湛然需要休息。
“剛剛可是做惡夢了,跟我說說。”
他發覺了她的不正常,便與她說了,她搖了搖頭,也不吭聲,他輕笑了一聲,將人肩頭攏住。
“不說也沒事,既然睡不著,我陪你說說話。”
他看出了她的情況便沒有逼問,也沒有自己睡,她努了努嘴,側著頭貼在他的心口。
“我剛剛,夢見絕川了。”
他眉峰一皺,隨之散開,如未曾皺眉一般。
“想來是你近來身子不好,所以才會有這種幻覺,身子不好的人很容易在意夢見這些,而且還是傷害過你的人,沒事,好好休息,精神好了就不會在夢見這些了。”
他說著便安慰著她睡覺,她也是這麼想的,自己是身體太差了,哎,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身體,或許真的是自幼沒有養好落下了根子,所以現在就算再怎麼補也沒用了。
“那你記得叫我起來。”
她心裏放下後便倦意湧了上來,他答應了,便哄著她入睡,當她平緩而節奏的呼吸聲傳來,他擁著人,眼神越加陰冷,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
天明時分沉睡夢鄉的鬱飄雪被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被殷湛然穿好衣服收拾好推著去飯廳,腦子還有點懵,自己怎麼就起來了呢。
“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兒在馬車裏難受。”
宮女為她盛好了粥,她伸手拿著勺子嗯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一會兒在馬車上睡,我已經叫人在馬車裏鋪上了棉被。”
他喝完粥才開口,鬱飄雪嗯了一聲,眼睛還是有點睜不開,真的是奇怪,殷湛然每天就睡那麼一小會兒,他難道不困麼?
“文衍。”
“嗯?”
“你從來不睡懶覺麼?”
“不睡。”
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每天時間都不夠用,哪裏有時間睡懶覺。
不過轉念一想,馬上要和鬱飄雪去莊子小住,可以過一段時間悠閑自在的日子。
她哦了一聲,喝了一口粥,又開口問道:“那你什麼時候的早上都起得來麼?”
“嗯,寒冬臘月也照樣起。”
她聞言歎了口氣,自己怎麼就沒法做到呢。
他聽見這聲歎息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笑笑隻覺得她想的有點多。
“你是身體不好,再說了,王府又沒有長輩,你也不需要進宮請安,反正你覺得怎麼過你心裏頭舒服就怎麼過。”
本來就身子不好,多睡覺也好,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