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就像是從雪裏走來一般的仙子,她走的慢,一步步的,走到了太後的麵前,輕輕一笑,美的連白雪都失去了顏色。
“敏妃?”
太後驚恐的看著眼前,突然,心口一衝,太後一口血吐了出來,兩眼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一眾宮人七手八腳的馬上抬著太後進了臥室,又叫來太醫前來,同時也派人去前殿。
皇帝並沒有睡,他睡不住,他也在等,等殷湛然帶兵進宮來,他把一切都還了,他就輕鬆了。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已經從黃昏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現在下半夜了,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可是他卻還沒有等到殷湛然帶兵前來。
“陛下,太後疾病,吐血暈厥,還請陛下前去。”
外頭跪著前來傳話的小太監,最近的皇帝喜怒無常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可是沒辦法,他必須來通知了。
皇帝聽到太後的問題卻隻是一聲知道了,他對太後,似乎真的沒有情分了。
他們母子,早已不像母子了。
太後暈倒,現在也沒有醒,一群太醫在那裏手忙腳亂的看著,皇帝來的時候就站在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隻是這樣看著他們忙碌,他也沒有坐下,就在那裏看著,就像一個透明的人一樣。
這滿大殿的人,的確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宣蜀湘王府,現在是下半夜,所以人都在休息,主人也是。
殷湛然隻覺得累,累的回去吃了飯就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累成這樣。
以前比這更累的日子都過來了,可是他都沒有現在這也的疲憊,所以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老了。
鬱飄雪一直睡在他身邊安慰著他陪著他,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殷湛然醒了,鬱飄雪也是特意這個時候醒來的。
他們是夫妻,她知道殷湛然早上什麼時候醒。
“還早,快睡。”
殷湛然習慣這個時候醒來,可是鬱飄雪就不是了,她愛睡懶覺,殷湛然便拍著她肩膀哄她睡。
“我醒了,可能這幾天睡久了吧!感覺瞌睡少了。”
她說著還把身子往他懷裏湊了湊,兩人挨得更近,就跟一個人似得融在一起。
屋子還點著幾隻蠟燭,這是鬱飄雪的習慣,她不喜歡屋子裏黑黑的。
“別動,外頭下雪了,冷,你就在被窩裏呆著。”
殷湛然怕她冷著,哪知道話剛說完鬱飄雪就笑了起來,整個人都軟倒在他的身上了。
“這地龍的屋子裏哪裏冷了?我倒是想冷,可是冷不到我。”
鬱飄雪說著突然覺得手上有些癢,奇怪,怎麼會癢呢?
“怎麼了?手不舒服麼?”
殷湛然一見她的樣子便拿過手,很是心疼。
“不知道,感覺有點癢。”
鬱飄雪自己就自己看了看,原來是凍瘡發作了。
“沒事,睡久了吧!”
鬱飄雪找了個借口也沒在意,一雙溫暖的小手就放在他的腰上抱著人。
大雪紛飛,藤宿的身體已經是完全恢複了,看著這麵前皚皚白雪,他獨自站在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