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然也看到了,殷墨年剛剛走的很急,他也有些好奇了起來,“沒事,皇帝有事吧!”
殷湛然隨口說了句,也沒在意。
倒是殷墨年去的時候進出宮人一**的,手裏端的水盆全是血水,整個宮殿彌漫著一股子的血腥味。
臥室裏淑安一聲沒叫,十分的安靜,他也知道,當人痛到極致的時候,喊叫隻會浪費精力,或者說,根本就叫不出來。
一牆之隔,殷墨年站在外頭,看著門口不斷的有人進出,裏麵的淑安安靜的很,好像就是睡著了一樣,他心裏有些堵,當初,飛燕分娩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後來,陸映彤為他生下長女的時候他也不在身邊。
“皇上!”
屋子裏一陣驚呼,殷墨年走到床邊的時候看著麵色慘白的淑安,一臉汗,濕了頭發粘著,那樣子看起來別提多狼狽。
“你……不要進來,快出去。”淑安貴妃的手被他拽著,卻是推他出去。
“我在這兒陪你。”殷墨年的聲音有些沉,淑安貴妃卻是搖頭,“快出去,快……”
她一直很堅持,殷墨年也無法,隻好重新出去,就在外頭站著,聽著裏麵的細細碎碎聲音,卻又想起方才淑安那模樣,絕望而痛苦。
大慶殿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殷湛然與鬱飄雪起身正要往外走,陸映彤卻是走了過來,“王爺留下是有事與皇上說麼?”
殷湛然嗯了一聲應是,陸映彤輕笑,“淑安貴妃分娩了,皇帝在她那裏,今晚……恐怕是抽不出時間了。”
殷湛然想起剛剛他走的那麼倉促,原來是這樣。
“好,那孤王明日進宮,皇後請多保重。”殷湛然說完便衝著皇後點了點頭,牽著鬱飄雪的手離開。
陸映彤隻覺得眼睛濕潤的很,尤其是看著殷湛然牽著鬱飄雪的手,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開口,那是陸映彤的陪嫁丫鬟,她聞言接過手帕抹去了眼淚,“這香料怎的這麼熏眼睛呢。”
陸映彤沒有多說,她過得不過是所有貴婦,或者說所有大家閨秀的生活,隻是,她不該奢求,不該把標杆定成鬱飄雪那種的。
“走吧!去看看貴妃。”
皇後將手帕藏進了袖子裏,便帶著人往貴妃宮裏而去。
陸映彤到底是過來人,知道淑安貴妃這會兒是痛得喊叫不出來了,隻是進到大門,看著站在那裏的殷墨年,她突然很羨慕淑安貴妃,起碼她分娩的時候殷墨年在她身邊。
“你怎來了?自己身子都還沒好,快回去歇著。”殷墨年見她來了便走了過去。
可是淑安貴妃卻坐了下來,笑著搖頭,“沒事,我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不過是等日子,知道貴妃分娩,特地來看看。”
殷墨年淡淡嗯了一聲,一直在聽著裏麵的動靜。
淑安貴妃整個人都有些鬆散,眼睛也有些散光,產婆卻還是在一邊,叫人灌下了催產湯,一麵喊著叫淑安貴妃用力。
許久,孩子都未出來,陸映彤實在是有些撐不下去了,晚宴那麼多人,這會兒又那麼久了,殷墨年見到再次叫她回去,可是陸映彤還是搖頭,“沒事,我到底生過孩子,在這裏陪著,一會兒貴妃生完,我要好囑咐她注意哪些。”